“不能喝!”遙遠道:“你喝了兩天自來水?我說……哎,買礦泉水喝吧,才一塊錢啊。”
遙遠那表情簡直慘不忍睹,譚睿康忙道:“好的,以後不喝了。”
遙遠黑著臉一路上去,齊輝宇等在樓梯口,遞給他和譚睿康一人一瓶鮮橙多,遙遠表情才鬆了些,搭著齊輝宇肩膀上樓去,實在沒心思跟譚睿康多說了。
上課時遙遠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似乎把話說得有點重了,晚上吃飯時在奶茶店順便捎了杯檸檬冰沙給譚睿康。
譚睿康說:“謝謝,小遠。”
遙遠嗯了聲,譚睿康把檸檬冰沙放在座位旁的窗邊,遙遠時不時地瞥一眼,見譚睿康一直不喝。
冰沙都化了,塑膠杯外面結了厚厚的露珠。
遙遠心裡又不舒服了,怎麼不喝?真是的……
晚自習開始後,譚睿康前排的女生喝著一樣包裝的杯裝奶茶回來,譚睿康觀察了一會,才把自己的冰沙放在桌子上,拿著吸管朝薄膜上按。
遙遠:“……”
他幾乎能想象出譚睿康把塑膠杯弄爆,被噴得一頭一臉的場景,準備把頭埋進課桌下去了。
前排那女孩很善解人意,接過他手裡的吸管,朝冰沙杯上一戳,啵的輕響,戳了進去。
“謝謝。”譚睿康紅了臉。
“牛奶哥,這道題怎麼做?”女生小聲問:“上午發的卷子你做了嗎?”
譚睿康小聲教她解題,注意到她的試卷上寫著娟秀的名字,兩人便認識了。
Chapter6
當秋天正式來臨,校服換成長袖的時候,譚睿康已經在這個班級裡認識了不少人。同學都很喜歡他,包括張震,張震放學後常常會叫譚睿康一起踢足球,這令遙遠有種自己的死黨被搶走般的不爽。
譚睿康跟得上進度——他在輟學期間也有自學,數理化基本都能聽懂,尤其化學。後排那一片幾乎全在抄他的作業,繼遙遠與學習委員林子波之外成為又一名作業供應大戶。
下課時大家趴在桌上睡覺,譚睿康還會主動收拾教室後垃圾桶周圍,偏離軌道的紙團等雜物垃圾。有人找他幫忙幾乎是有求必應,除了從不參加吃喝玩樂之外人緣很好。他不像剛來的時候這麼土了,面板仍是那麼黝黑,卻會學著其他男生把束在皮帶裡襯衣拉出來,領釦鬆開一個,袖子挽到手肘上。
他戴著一枚祖傳的玉佩,用紅線拴著,戴在胸口,班主任知道他父母雙亡,沒有對他戴飾品的行為作出要求。只約略說了一次,在升旗或者見到級組長的場合要扣領釦遮住。
譚睿康會學著其他人轉筆,還轉得很好,蹩腳的白話總能把周圍的女孩逗得鬨笑。
班上有人學著他說話逗樂,他從不介意,對人笑的時候會露出整齊的牙,古銅色肌膚,面容依稀有點英俊的味道。
他耐心,寬容,本來年齡就比班上的所有人大兩歲,與張震成了好朋友,儼然是兩個大哥哥般的人物。
遙遠則繼續他的少爺做派,一週花五百塊錢生活費,誰跟他要好就請誰吃飯喝水,與譚睿康井水不犯河水,一起坐車的時候戴著耳機,上學放學在一起,偶爾也會聊聊天。
期中考開始了,單人單桌,譚睿康一臉緊張,在教室最後看英語書,他的英語簡直爛得令人髮指,四篇文章,二十道閱讀理解創下全錯的記錄,按英語老師說:“蒙也能蒙對兩個,能全填錯也是門本事。”
譚睿康一緊張就喝水,喝完就想上廁所,跑來跑去,動靜大得要死。
遙遠還在回頭看他,坐在他前面的齊輝宇回過頭。
“喂,遙遠,聽說高一三班的班花喜歡你……”齊輝宇小聲道。
遙遠蹙眉,齊輝宇一本正經道:“喜歡你……哥,嗯,她喜歡你哥。”
遙遠:“……”
齊輝宇哈哈大笑,遙遠把他腦袋按在課桌上揍。齊輝宇的臉貼著課桌,說:“哎,聽我說,她們一直打聽你和你哥什麼關係,問他多少歲了,怎麼會留級,說請一瓶鮮橙多。”
遙遠湊上去,唇對著齊輝宇的唇,小聲說:“你讓她閉嘴,我請你一箱鮮橙多。”
齊輝宇作了個曖昧的,要親遙遠的動作,正色道:“對了,你生日怎麼過?請她們麼?”
遙遠:“你想唱歌嗎?去吃回轉壽司,叫上張震林子波他們,再叫多點女生,吃了飯去錢櫃喝酒唱歌吧。”
齊輝宇:“行啊,還有半個月……”
老師抱著卷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