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給多少,三頓吃到飽,保證有大房子住,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用看客戶臉色,有效期:一萬年,本合同無法作廢。】
【甲方:譚睿康乙方簽字:_】
【備註:生日快樂】
遙遠登時哈哈大笑,笑得不住拍桌子,譚睿康也樂了,催他快簽名,遙遠把名簽上去,又按著譚睿康揍,說:“你不能一個人把酒哈哈哈都給喝了……等下酒精肝更麻煩……”
譚睿康笑著到處跑,說:“以後都我喝了!你不許再喝!我去把咱們的公司喝到上市!全交給哥!”
這個霸王合同只有一份,遙遠把它珍而重之地收起來,和譚睿康離開學校,黑板上還留著那隻大猴子。
當夜他們回家睡,家裡打掃得乾乾淨淨,茶几上還放著個蛋糕,上面有個小卡片,遙遠知道肯定是趙國剛來過了,譚睿康今天和自己在一起,不可能去訂蛋糕。
他們把蛋糕吃了,家裡收拾得很整齊,還換上了新窗簾,遙遠有點想家了。
他都不想回廣州去了,譚睿康說回深圳發展的時候他雖然不太情願,但一回到家就不想做,東西都很熟悉,氣味也很熟悉,被子鬆鬆軟軟的,抱著睡覺彷彿又回到了少年時代。
譚睿康依舊睡隔壁的傭人房,他摘下手錶,換了名貴西裝,穿著睡衣,說:“弟,晚安。明天早上去喝早茶吧。”
遙遠關了床頭燈,笑道:“好,晚安。”
回家就分開睡了,但是遙遠居然也覺得沒有所謂,兩人各睡一個房,在同個屋子裡住一輩子,居然也挺好的。
被子很暖和,還帶著陽光的氣味。
數天後,譚睿康回去辦理轉賬,遙遠一個人在家裡,享受難得的假期,準備計劃他們的分公司,選址,招聘員工,裝修,作預算。
母親留給他的房子漲價了,股市瘋漲,樓市也跟著穩步上升。在市中心租寫字樓的話一年至少要四十萬租金,開銷不菲,趙國剛公司附近更是天價,不過他做進出口的人,基本不在乎這點小錢。
趙國剛的生意也不知道做得如何了,遙遠自己開公司才深知決策的不易,像他和譚睿康這樣,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出來彼此商量,至不濟,譚睿康還會給父親打電話。
但這些年裡趙國剛從來就是獨立決策,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遙遠還記得小時候趙國剛有次回家,問他喜歡什麼來著,好像是兩種商品,遙遠傻乎乎地說了一種,趙國剛就按遙遠說的,去做買賣了。
遙遠對著預算表心不在焉,思考小時候趙國剛的創業之路——在他還沒出世前,直到自己五六歲的時候,趙國剛的路是完成資本積累的過程,擠走了自己的一個合作伙伴,賺了上千萬,當然,也有不少賠進了股市裡。
後來在自己七歲那年,趙國剛就轉行了,瞄準東南亞地區的電子產品與組裝元件,做了一段時間後又和生意夥伴分道揚鑣,去做吹塑行業的新技術。
趙國剛的人生就像是一個賺錢,換領域,再賺錢的過程,遙遠開始有點模糊的輪廓了——父親離開自己的時候,總資產估計有三千多萬。
這三千多萬要是交給遙遠,遙遠可以去買一個廠,專做LED節能燈,說不定真能做到上億或者好幾億……算了,不靠老爸。
遙遠去翻電話本,想給趙國剛打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回家住了,翻著翻著,看到電話旁有譚睿康記錄的地址。
他考慮了一會,起身換了件衣服,帶上在香港買的手錶,決定上門去看看他,當面說幾句話。
舒妍的家是個老式多層住宅區,估計是90年起的,連電梯都沒有。
遙遠邊走邊看,頗有點好笑,居然住這種地方,看來舒妍本身就沒多少錢麼?
“叮咚。”
門鈴響,裡面咚咚咚的聲音跑過來,開門。
防盜門後沒人。
遙遠朝下看,隔著防盜門柵欄,看見一個小孩在底下朝上瞥。
“你誰啊。”小孩說。
“查天然氣的。”遙遠說:“你家用天然氣嗎?叫你媽出來。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懂。”
舒妍過來了。
遙遠道:“不進去了,咱們隔著門說幾句話吧。”
“小遠,歡迎你來。”舒妍笑了笑,說:“你爸爸一直在說你呢。”
遙遠道:“你真慈祥。”
舒妍剛見面就被奚落了一句,臉色不太好看,開門請他進去。
趙國剛有點驚訝,從房間裡出來,說:“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