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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牙刷還戳在嘴裡,他緊靠著檯面,聽見齊芾啪啦的拖鞋聲越來越近,然後是靠在洗漱間門邊的聲音:“成諾,我先走了啊,記得吃早飯,按時去上學。”

“恩……”成諾動都沒敢動,悶哼了一聲。直到聽見關門聲,這才把牙刷一扔,口都沒來及漱,直奔衛生間而去。

成諾還是遲到了。

不是時間不夠充裕,只是因為早起後的例行公事比起以往,多加了一道工序。

成諾打死都不想承認,他,竟然要靠洗漱臺來掩飾自己異常的凸起。是的,他竟然在看到齊芾光溜的上半身後,起了……慾望?

一整天的課,成諾都沒聽進去一點,放學了還在街頭徘徊,又在超市門口矗立了良久,最後還是一咬牙進去了,拎了大包小包的出來。

刷牙杯、剃鬚刀、洗髮水、沐浴液……還有一堆襪子、內衣褲。

他摸摸口袋,一分錢也不剩了。

這回換個黑色的刷牙杯,總不會再認錯了吧。他咬著唇想。

晚飯照樣是齊芾做的沒錯,就是席間成諾突然沉默,攪得齊芾一個巴掌拍不響,只好跟著寂寂地吃完了一頓飯。

洗澡的時候,成諾甩著新毛巾,裹得嚴絲合縫地進去,又裹得嚴絲合縫地出來。

齊芾剛想問他要不要一起看會電視,這個老兄卻蹭地一下蹦進了自己房間,房門一關再也不肯出來了。

齊芾無奈之下只好自己去洗澡。

成諾是怎麼了?齊芾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難道……

齊芾心下一驚:難道那小兔崽子發現自己對他另有所圖了?這才躲得跟老鼠見著貓一樣?

天。

當初就是怕那小兔崽子發現自己的異常——那小兔崽子天氣一冷就死命往他身上蹭,蹭得他底下越來越大,渾身毛孔都在叫囂,自己是忍無可忍才會把他一腳踢回了房,勒令他以後都必須在自己的房間裡睡覺。

難道,還是被發現了?

齊芾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覺。

第二天太陽斜射進屋時,齊芾黑著個熊貓眼去拎成諾起床。

那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在床上打呼打得正開心,嘴角歪了歪,似乎還在嘿嘿傻笑。

齊芾的心,就這麼被揪了一下。

他俯下身,顫巍巍地,小心翼翼地,近似於渴求神聖之物般,將唇貼上了那光潔的額頭。

十六歲男孩的額頭,光潔漂亮,溫暖柔軟,像是初夏的晨風,拂動了內心深處最隱秘的一根弦。

不想離開,好想擁他入懷……

唇下的額頭卻微蹙了一下,似潭面湧起些微漣漪。

他慌亂中站直身子,卻不自覺地舔了下唇記住了這味道。

成諾張大嘴打了個哈欠,這才迷濛中睜開眼:“齊芾……”

他輕輕恩了一聲。

“奇怪……額頭溼?”閉上一隻眼,成諾微微吊起了一邊的嘴角。

“剛才洗手,忘擦乾了。”他面不改色地撒謊:“倒是你,都幾點了,快給我起床!”說著直接把成諾用被子捲起來翻個個兒打屁股。

“哎~”成諾拽緊被子,彷彿才大夢初醒:“我知道了!我馬上起床。”

齊芾叉著雙臂看著床上那人起床。

那老兄卻異於與往地拉緊被子,可憐巴巴地看著齊芾:“我換衣服……”

齊芾一愣,只好反手帶上門走了出去。

後來,兩個人就沒有原來那麼親密了。

有時候,他們會看著對方的物品發愣,每晚前的“晚安”彷彿也只是例行公事。

成諾乖乖地自己把自己的衣服往洗衣機裡塞,而不再等著對方給自己洗衣服,晾曬乾淨的衣服他也會自己帶回房間裡換,而不是在客廳裡……

雖然每天的日常對話還是沒什麼變化,卻總有堵無形的牆隱在了兩個人之間。

成諾上大學的時候,齊芾在同一個學校讀研究生。

也許是因為遺傳基因的良好,齊芾成績優秀,是被直接保研的,而他本科又是學生會主席,現在直升為研究生會主席,自然是全校的知名人物。

聖誕節晚上,因為成諾說學校有聚餐,齊芾就一個人在家吃了晚飯。

寒潮應景地突襲,夜裡突然狂風大作,吹得窗外的紫荊花樹嘩啦啦直響。

齊芾不安地看著窗外,門卻在此時被崩噔一聲撞了開來。

成諾喝得酩酊大醉,搖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