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意了。“哲哥，不是，你要跟夏陽說話就說啊！我又沒不讓你說，幹嘛一個勁兒的趕我走啊！”

“我跟夏陽道歉，說點悄悄話你也要聽？”唐哲說這話時揚了揚眉，語氣中帶有許多不滿。

楊胖子知道唐哲這悶騷的性子，唐哲跟人低頭認錯時誰敢留在一旁看笑話啊！意識到唐哲有些生氣，楊胖子趕緊起身。“那什麼，小夏陽我也看了，話也說了，那我就不多留了，我媽還在家等著我回去吃飯。那啥，小夏陽，胖哥肚子餓了，先回去吃飯了，等下午來學校我來早點再看你哈！”雖然上了初中，跟一些外來的老師們學了普通話，可楊胖子話裡時不時還有些地方味道。

夏陽倒是習慣了楊胖子的說話風格，點了點頭，伸出沒吊針的手揮了揮，無聲的跟楊胖子告別。

楊胖子走後，夏陽臉上的淺笑不見了，開始板起來小臉。唐哲坐到夏陽身邊，出聲問夏陽。“喝點水不？”

夏陽沒出聲也沒點頭搖頭，就這麼板著小臉。

唐哲嘆了口氣，握緊了一下鐵杯。“夏陽，我發現你這人挺小心眼的，都還沒弄懂事情就生氣。你看你嗓子疼，又不肯喝水，待會兒怎麼跟我開口說話啊。”

聽唐哲這話，夏陽心裡蹭的一下冒出了火氣，小手用力的拍了拍床板。把唐哲嚇得意外，趕緊握住夏陽的手。“我說夏陽，有啥事你說啊，別拍床板，這床可是實木的，拍了手疼又沒好處，多不值啊！你說不出就寫出來，你等等我給你拿筆啊！”

唐哲拿了筆，放到夏陽的手裡。還把本子放在床上，握著夏陽的手示意要寫在哪裡。“寫吧，雖然你眼睛看不見，但還是可以憑感覺寫出字的。你有什麼話就寫在本子上告訴我。”

夏陽也不等唐哲話說完，就歪歪斜斜的開始在紙上寫起了字。唐哲把水杯放到一邊的櫃上，幫夏陽按住本子，一直看向夏陽一筆一畫寫出字來。

“‘唐哲，我都這樣了，你還讓我說話，你真是壞蛋！沒良心！’夏陽，你剛剛就為了這個生氣拍床板的？”唐哲唸完本子上的字，看向夏陽。

夏陽很認真的點頭，嘴巴還有些緊閉。

“夏陽，因為你嗓子不舒服我剛剛倒了點熱鹽水想讓你喝的，問你你又不喝。還拍床板，生我氣，你這樣是不是太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夏陽不知道好心當成驢肝肺什麼意思，疑惑的在紙上問了唐哲。唐哲看了不以為意的解釋：“在驢身上，驢的肝和肺是最難吃的，也是最不值錢的。這話的意思是說，你把我對你的關心當做了最不值錢的東西。”

聽了唐哲的解釋，夏陽點頭。唐哲的關心本來就不值錢！唐哲說的話跟放屁一樣，一下子就說完了，又不能換錢。

唐哲被夏陽這一點頭給弄笑了，拉起夏陽的手，把筆從夏陽手中拿走，捏了捏夏陽的手。“嗯，瘦了好多，沒這麼好捏了。夏陽你可得好好養病啊！等你病好了，你怎樣罵我打我，讓我給你騎大馬都行。”唐哲把夏陽的手放在嘴巴前親了一下。這動作是唐哲去隔壁借熱開水時在隔壁病房裡看到的。那是一個哥哥這麼親著弟弟的手，他們看起來已經有二十來歲了。唐哲以為這是一種對哥哥對弟弟疼愛的方式，所以也學著他們那樣親了一下夏陽的手背。

感覺手被軟軟的東西親著，夏陽愣了一下。抿了抿嘴，開了口。“你親我，是不是，唐哲。”怕說話大聲喉嚨痛，夏陽說這話時聲音很小。如果不注意聽，還以為是幻覺。

聽見夏陽開口，唐哲很開心。把水杯拿過來，湊到離夏陽不到兩分米的地方跟夏陽說：“喝點鹽水啊！夏陽。你不喝待會兒嗓子又痛了。你這麼小聲說話嗓子痛不痛？痛就別開口了。”

點了點頭，又搖頭。夏陽又小聲的開了口。“喝，不太痛。”

唐哲笑了，把水杯湊近夏陽有些淡粉的嘴唇。“喝吧，我扶著水杯，夏陽你慢慢喝啊！喝完了有什麼話我們慢慢說，不著急。你說話輕點，小聲點。我湊近點就能聽得清楚了。”

夏陽就著唐哲的湊過來的水杯慢慢喝起了水，喝夠了就擺手。看到夏陽擺手，唐哲把水杯放一旁，高興的湊到夏陽身邊，臉湊過去貼著夏陽的臉。“夏陽，你有什麼話就說哈。慢慢說，聲音輕點，我能聽到。”

“唐哲，你那天是不是不要我了？我看到你搭王大媽家的王珍珠了，我追在後邊喊你，你都不停下。你真討厭！還有那個王珍珠，她最討厭了！她還朝我吐舌頭做鬼臉，真是太討厭了她！”夏陽說著有些激動，聲音難免加大了。聲音一大，嗓子開始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