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聞還想撲上去痛揍他,卻被白修遠從胸口掏出的手槍指到了額頭上。
“我勸你最好省點力氣。否則我手裡的東西不小心一走火,你就小命不保了。”
“仲聞,別輕舉妄動!小心他手裡的槍!”
慕賢緊張的尖叫起來,丟下身旁的白老太爺飛奔到白仲聞身旁緊緊的抱住他的腰際。
“白修遠,你想要白氏我就把白氏雙手奉上送給你,我什麼都不要了!我求你放過大哥,放過我們白家!以前對你那麼惡劣全是我一個人的錯!你要是想出氣就衝著我一個人來好了!不要傷害其他人!我求你!我求求你!”
白琴朝著白修遠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用力的磕著頭。額骨撞擊在冰冷的地面上發出一聲聲悶響。
白修遠居高臨下的望著如此卑微如此狼狽的白琴,一陣開懷大笑。
“三姐,沒想到你也會有這麼一天,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就像一個路邊的乞丐,跪著向我搖尾乞憐呢!”
突然他拉開了保險栓,黑洞洞的槍口直指白琴的頭部。
倪鋒見狀不顧一切的撲過來擋在白琴跟前。
“白修遠!不許你傷害小琴!要殺的話你就殺了我!”
白琴怔愣的看著挺身護她的倪鋒,頓時淚如雨下。
“嘖嘖,倪總經理,你可真是夠痴情的,明知道這個女人迷戀著自己的親哥哥,你還對她情深不悔,值得麼?不如讓我來替你解決這個心病吧。”
說著他居然扣動了扳機。
然而──預期中的槍聲卻沒有響起,眾人驚愕的看著出現在槍口的那簇火焰。原來是一隻手槍式打火機。
“哈哈哈哈,你們以為我會蠢到把槍帶在身上麼?在中國大陸私藏槍支可是犯法的,我還沒有那麼愚昧,為了殺這個女人斷送自己的下半生。如果真要殺她我有許多不需要見血的好方法。”
他真的瘋了……這裡所有的人是不是都瘋了……連我自己也瘋了……
“依夏,求你原諒我,……求你不要恨我……我可以補償你的……我會好好補償你的……”
白穆文淚眼模糊的朝我挪過來,望著他的臉,我全身的血液幾乎一瞬間凝固起來。撐著遲鈍的身體拼命朝後退去。我越退,白穆文越朝著我爬過來。
眼看他就要摸到我的褲腳,我慌忙抄起手邊的東西朝他砸了過去。
一片血花飛濺,滿眼猩紅的色彩,令人暈眩噁心。
定睛一看才發現扔出去的是一隻水晶菸灰缸。正中白穆文的額頭,磕破了一個窟窿,鮮血泊泊的流淌下來。滿臉都是,異常恐怖。
白穆文怔愣了一下,伸手擦去臉上的血汙,居然無動於衷,繼續朝著我爬過來。
“依夏……求你原諒我……我是愛你的……從現在起我會做一個好父親,把欠你的都還給你……你給我一個機會補償你吧……依夏……”
鮮血不停的湧出來,白穆文不顧白琴的阻攔和哭喊仍是朝著我爬過來。
這裡像個惡夢,我只想快點逃出去,離開這場惡夢離開這座恐怖的房子!我恍惚的看看四周,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朝著陽臺的奔逃過去。
“依夏,你別亂來!你想做什麼!快點回來!”
敬修的聲音撞入我的耳膜。
一回頭髮現白修遠也神色緊張的朝我走過來。
“站住!你們別過來!”
我的後腰緊緊的貼在欄杆上,背後空蕩蕩一片,耳邊只有風聲呼呼的吹拂。
敬修和白修遠立刻停住腳步,一臉驚慌的望著我。
“依夏,你別做傻事!快過來!這樣太危險了!你別嚇我!”
敬修焦急的大喊。
我看著他,悲從中來。腦海中浮現起一幕幕曾經的過往,痛苦的,悲傷的,快樂的,難忘的,點點滴滴,許多與他共度的時光一一鮮活起來。
可是──這個人是我的親弟弟,我愛上了自己的親弟弟,我和自己的親弟弟發生了亂倫的關係……
“依夏,不要亂來!死不能解決問題!你先下來,有什麼話我們慢慢說。”
修遠朝我伸出手。
我不知道現在我還能跟這個男人說些什麼。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真正認識過一個叫白修遠的人。他愛過我嗎,我愛過他嗎……我已經完全不明白不清楚了……如果可以我寧願自己從來沒有和他相遇過。就當那些曾經都是一場夢,夢醒之後可以一笑而過,多好……
我彷彿一直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