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相當於憑空冒出來的,無中生有,變戲法一樣,實在匪夷所思。
雄風實業總股本約二十五億股,楚家持有其中的八億七千萬股,約佔三分之一,重要的利益攸關者合計持有三億六千萬股,其餘股票均在市場上買賣流通。老甲一氣砸下八千萬股,超過總股本的3%,別說把楚輝驚得失魂落魄,徐展也嚇得不輕,感覺做夢一樣。
小乙淡定,說道:“明天還有好戲。”
徐展說:“楚輝現金告急,明天砸盤,只需一千萬股,就能砸成跌停。”
小乙說:“跌停事小,全面圍剿吉光私募才是大戲。”
徐展不解:“圍剿吉光私募?”
小乙說:“你對老甲的委託任務是什麼?”
徐展明白了:“消滅吉光。”
吉光私募並未把所有資金壓在雄風一隻股上,尚有大量中長線投資的股票,價值五億元。此刻為與老甲抗衡,楚輝豁出去了,下令全部清倉套現,準備再打一場生死戰。
站在生意人的角度,這種做法極為不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輸掉一場戰役不代表輸掉整個江山,但楚輝已經顧不了太多,賭徒性格激發上來,不惜孤注一擲。
當然,他也不是盲目倒行逆施,父親楚天城連夜與墨琰進行影片會晤,墨琰以私人名義再借五億元,幫楚家挺過難關。
楚輝不相信對方還有第二個八千萬股,只要挺到春節假期,股市休市,年後必將是另一番景象。
BT石油公司併購案,將在春節期間做出裁決,雄風股價回到18元的位置,雄風就能成為贏家。屆時不但摩天永珍會全面支援楚家,大型國有銀行也會站在他們一邊。
楚輝不是沒有贏的希望。
但是第二天,老甲再度打了楚輝一個措手不及,吉光私募投資的中長線績優股全部跌停,賣都賣不掉!
想跑沒門兒,我讓你那五個億在股市裡挺屍。
下午,從墨琰處借來的五個億又淹沒在排山倒海的拋盤中,雄風連續第二個交易日跌停。
楚輝好想死。
徐展納悶,老甲究竟是什麼人,把吉光私募的投資結構摸得一清二楚,猶如掌上觀紋,能耐未免太大了吧。
“高瞻遠矚,謀定而後動,第一流的戰略家。”小乙說,“他比當年的索羅斯還要厲害,我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忌憚他。”
徐展只覺自己渺小如蟻,真正的高人都深藏不露,像餘溫,像小乙,像老甲,暗地裡幹出多少驚天動地的事兒,浮世繁華不知湮沒多少可歌可泣的傳奇。
“不要以為老甲只是在股市動手。”小乙又說,“砸盤總是要賠錢的,莊家砸盤無非是先打壓後拉昇,這年頭誰幹賠本買賣啊。可是咱們這次只打壓不拉昇,你猜猜老甲怎麼賺錢?”
徐展心中一動,盯著上證指數,失聲道:“股指期貨……”
中長線績優股,往往是一線藍籌股,有的甚至是指數成分股。老甲為阻止吉光套現,把他所投資的股票全部砸到跌停,上證指數怎麼能不受影響?做空股票,同時做空股指,是為極高風險的投機活動。當年國際金融大鱷索羅斯,攻擊香港恒生指數,採取的便是一邊做空股指期貨,一邊拋售滙豐銀行股票,指數成分股下跌,指數也會下跌。
老甲玩大了,竟敢擾亂國內金融秩序!
徐展立起雞皮疙瘩,說道:“國家會入市干預的!”
“沒錯,國家肯定干預,但不是現在。匯金公司很謹慎,勢必先觀察幾天,看看市場的整體狀況,跌到一定時候才會出手。動不動就跑出來救市,還是市場經濟麼。”小乙語氣泰然,從容不迫,“老公,想再賺點錢麼?”
徐展問:“你的意思是……”
小乙嘻嘻笑道:“股指期貨,先做幾天空,再做幾天多。”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賺錢,就他一個人賠錢,楚輝瀕臨崩潰,打電話給花開:“我完了,全完了,楚家毀我手裡了……花兒,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不自暴自棄?”花開問。
“我想見你……”楚輝說,“你的身體。”
“好,今天不行,明天吧,明天晚上我們見面。”花開一口應允。
“我還想要你……”楚輝說。
“好,我開房後給你發簡訊,明晚不回家了,一整夜……一整夜都給你,隨便你……隨便你要。”花開皺起眉頭,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感到很不自在。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