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接到徐展電話,管逸失蹤,餘溫把心提到嗓子眼。
“昨晚回來一趟拿面板粘合劑,七天粘合效果已過,他要繼續縮陽。我把東西劑搶了過來,他就和我大吵特吵,說是有人愛上他的縮陽體,我憑什麼破壞,有什麼資格干涉。然後摔門而出,放狠話永遠不與我們相見。我想他是認真的,手機不再關機,號碼已登出。”
“他有說那個人是誰嗎?他愛上的那個。”
“才認識沒多久,有次和你去酒吧,你催眠了某人上他……”
“是他!”
“名字沒說。”
餘溫眉頭緊鎖,心裡七上八下。
他發現自己變了,已經做不到冷眼旁觀世界,已經做不到用客觀冷漠的態度審視人心。管逸的失蹤令他很不安,一想起那沒臉沒皮的樣兒,有種恨不能嚴加管教悉心愛護的慾望。
花開收拾裝扮結束,皓齒明眸,丰姿綽約。餘溫看著他,忽然衝動地攬入懷抱,咬住溼意盎然的嘴唇,捨不得鬆開。
就是這個屁小娃,讓自己變得控制不住情緒,對身邊的每一個人無法置情於度外。
愛情的力量真可怕。
“我喜歡這樣的你。”花開說,外熱內冷的人適合意淫,不適合過日子。
“我不喜歡。”餘溫說,沒發現自己改變時混吃等死,一朝醒悟有點不習慣。
“真的不喜歡?”花開問,男人的眼裡盡是柔情,他才不相信呢。
“好吧,很喜歡。”餘溫老實交待。
心入紅塵,縱然憑添無數煩惱,至少活得像人,有人情味兒,好像雙腳踩著地面,萬有引力帶來的落地感使他充滿活力。
餘溫再也不想回到過去,哪怕命運的詛咒猶如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上,時刻破壞他的勇氣。
愛情有毒,毒心毒肺,一沾成癮,難戒難拒。
餘溫牽著花開的手,送他出門,邊走邊交待注意事項。花開唯唯諾諾,上了計程車,驀地衝他扮鬼臉。餘溫這才意識到,那些話翻來覆去說了好多遍,他染上米靈的毛病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餘溫不怪自己犯傻,一個勁兒找藉口,目送計程車從視野中消失,正要回屋,手機鈴音響聲大作。樑棟電話打來的,久未逢面的大特工約他在茶社碰頭,有要事商談。
樑棟自始至終都在暗處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尋找證據本是他的職責,現在反主為客,作為輔助力量,多多少少有些尷尬。
餘溫提前抵達茶社,開了一間包廂,埋頭作畫。樑棟趕到後,冷鼻子冷眼,看他好整以暇的姿態很不順眼。
“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大師布的一手好局,什麼時候收網,記得通知我一聲。”樑棟怨氣沖天。
餘溫茫然不解,“我布什麼局了?大人冤枉啊。”
樑棟用手指點他,臉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不請你到局子裡喝茶,而是來茶社,夠給面子的了,有沒有人性啊你!”
“錯,是我請你喝茶。”餘溫笑,“單子我先買了。”
樑棟抓頭,“幹嘛總佔我便宜!”
“幹嘛總當我沒人性。”餘溫念起花開,心中熱潮湧動。
樑棟凝視著他,輕聲嘆道:“魚頭,你真愛上那小子了。”
“從我臉上看出的?”餘溫大大方方,默誦花開語錄“愛就要說出來”。
“恭喜你。”樑棟說,“走下神壇,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餘溫笑容燦爛,“咱們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我一直當你是好朋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樑棟翻白眼,默了默,嚴肅地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事能不能先擱置一兩年?”
餘溫詫問:“為什麼?”
樑棟又沉默一會兒,理清思路,說道:“雄風動不得……”
“上面發話了?”餘溫問。
樑棟微微頷首,“石油是戰略資源,國內企業收購海外石油資產,一般都會得到國家支援,國有銀行提供信貸擔保。”
“雄風是特例。”餘溫說。
“不錯,它是特例。”樑棟應道,“中海油收購優尼科,美國政府百般阻撓。同樣,澳洲政府也排斥中國國企介入這起收購事件,雄風之所以能入局,是因為它的民企身份,代理方是摩天永珍,並且由摩天永珍、香港滙豐等數家國際金融機構提供信貸支援。”
“儘管如此,國家依然重視這起收購,不希望被人攪局。”餘溫說,“必要時,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