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笑道。
“回來的時候去了趟蛋糕店。”那人展示了一下手裡的蛋糕,“生日嘛。”
“你以為你妹妹是那種喜歡蛋糕的小女孩嗎。”男人笑得更開心了。
“生日就該吃點蛋糕才像生日啊。”
“是是,差不多出發了吧?”
“恩。你的輪椅呢?”
“在後面。”男人指了指身後,“今天走了太多了。”
陳放將賀羽抱進車,把他的輪椅摺疊起來放到後座上。
車子開出麥田,在湖畔邊不緊不慢地行駛著,十五分鐘後,停靠在了一座山腳下。
陳放抱著賀羽爬上山,摸索了一陣後,在一座墓碑前停下。賀羽坐在地上,右手支撐著身體。陳放把蛋糕的包裝開啟,點了幾根蠟燭插在上面,星星點點的燭光映亮了兩人的眼睛。
墓碑上照片裡的女人,有著天生冷漠的臉,但嘴角微微的上揚笑意卻柔和了這份冰冷,美不勝收。
快要傍晚的時候,兩人整理了東西,下山離開。
他們搬到了新家,就在那片麥田附近。
賀羽說核桃屋承載了很多不好的回憶,他已經對那些夠銘心刻骨的了,不需要什麼再來喚醒那些回憶。而為了呼應,他開始管這裡叫杏仁屋。
一年前的廝殺後,他雖然靠著簡的藥活了下來,但是由於失血過多,腦部缺氧,導致□癱瘓,左手手臂也因為受傷嚴重被截了肢。
不過一切也都是新的起點。
卸下所有包袱,撥開籠罩的烏雲,看吧,太陽不是一直都在那兒嗎。
傍晚的天空如同著火般通紅明亮,照得湖面也別樣醉心。
陳放推著賀羽,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陽照得他們的臉微微反射著金黃色的光,背影被拉得長長的拖在身後。
“我說。”賀羽剝開一顆糖果扔進嘴裡,“你這樣老是回家,真的沒關係嗎?”
“你當李鑫是吃白飯的嗎?再說了,家裡有個連飯都吃不好的人我怎麼能安心工作呢。”
“別說得好像我在拖你後退啊混蛋,我到底是因為誰才弄成這副樣子啊。我啊,本來還打算今年去看迷笛音樂節的呢。”
“可以啊,咱支個帳篷,坐遠點看。”
“那有什麼意思。”賀羽張開手伸了個懶腰,無名指上的戒指明晃晃地閃著光。
陳放停下腳步,抓住他的手,拇指在他細瘦的手指上摩挲著,兩人的戒指觸碰在一起。
賀羽依舊微笑著看著前方,沒有回過頭。
“什麼都不要說哦,陳放,敢說個道歉的字,我立刻跳起來殺了你。”
陳放閉上眼也微笑著,風穿過兩人的髮絲,黃昏最後的餘暉照亮了他們的身影。
他彎下腰,輕柔的吻落在賀羽的唇上,賀羽捧著他的臉細細回應著。
這世界上啊,最美好的事不就是愛著深愛你的人嗎?所以背叛也好反目也好,誤解也好痛苦也好,要是最後還能走到一起,就別管過去的那些事了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