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海馭遠名義上是副總裁,可是坐著總裁位置的海先生已經有一年沒有回國了,在瑞士呆得很好,公司的事,自然是更不過問。
所以,就算說龍騰公司是凌棄在主管,也沒有什麼不對。
這幾年來,海家和他自己的變化都不小,他畢業之後,拒絕了好幾家公司的聘請,也拒絕了保送上研究生的機會,對於已經到手的留學機會更是不屑一顧,徑直回來進了龍騰,在基層作了一年,正趕上公司高層的權力和平過渡,被調到了海馭遠身邊,海先生正式宣佈出國休養,海馭遠接替了一位叔伯的位子,坐到了副總裁的位置上,離最高的那個位子只有一步之遙了。
海馭遙還在混著黑幫,領著一幫弟兄們打打殺殺,收保護費開夜總會地下賭場,除了販毒可以說是無惡不作,幾個海家的老臣子提起來就痛心疾首,他們堅持認為,本著長子繼承的原則,海家的一切都應該是海馭遙的,只要海先生還沒有最後說死家業由誰繼承,那麼,海馭遙就還有機會,只要他有朝一日浪子回頭,那麼海馭遠就得乖乖地讓出位子來。
他們這麼堅持的後面,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那就是海遺珠的婚事。
二十一歲的海遺珠已經長成讓男人神魂顛倒的傾國美女,還是喜歡飆車,過了十八歲之後有了駕照不怕被警察查了,卻開始喜歡在夜裡出去,回來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車子上通常有這樣那樣的傷,甚至有的時候是坐保鏢的車回來的。
她對資助福利院的事也還是那麼熱心,等到她滿了十八歲可以動用部分遺產的時候立刻成立了一個基金會,所有的一切走上正軌之後,她還是喜歡像從前一樣,偷偷地跑到福利院去看孩子們。
很難說海遺珠是喜歡海馭遙還是海馭遠多一點,平時根本看不出來,一樣地親親熱熱叫著大哥二哥,很自然地挽著手臂笑鬧,出去玩的時候喜歡和海馭遙多一些,在家裡安靜的時候陪著她的又多是海馭遠,弄得一群保持中立的叔伯們拿著注不知道該往哪個門下。
海先生之所以遲遲不下決定也是這個原因,在沒有摸透海遺珠的心思之前,什麼都沒用,憑海遺珠的身份,家產,和海家的糾葛,基金會那一班忠心臣子,自己培養出來的力量……都說明了一點,能娶到海遺珠的那一個兒子,才會是海家正式的繼承人,如果她抽走所有資金和手下,海家的臺,也就倒了一半。
凌棄是完全站在海馭遠這邊的,在他看來,海馭遙簡直就是自甘墮落,明明是從小受的一樣的教育,可是海馭遠就成長為高貴儒雅的世家貴公子,而海馭遙,諸如粗俗,沒教養,下流,野蠻,獸性……之類的詞彷彿天生就是為他而設的,如果他是海遺珠的話,就算是瞎了眼睛,也不會選海馭遙!
他會選海馭遠,無論什麼時候,都會選海馭遠……
開門的聲音忽然把他驚醒,抬眼看去,正是海馭遠,站在辦公室和他相鄰的那道門口,微笑著敲敲門:“小凌,下午茶時間喔。”
像是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凌棄的臉騰地紅了,急忙低下頭裝作看檔案,力持鎮定地說:“我很忙……副總您請慢用吧。”
“小凌又在用這種辦法抱怨我的失職了嗎?”海馭遠含笑走過來,一直走到了凌棄身邊,低頭看著他正在嘩嘩亂翻的檔案,“這個等會兒再做也一樣,來吧,知道你中午又沒吃飯……是想讓我擔上一個虐待員工的罪名嗎?”
凌棄的心忽然跳得很快,很急,離得這麼近,可以嗅到海馭遠身上淡淡的男士剃鬚膏味,和他自己用的是一個牌子,很清爽的薄荷香味。
“來吧!”海馭遠笑著拉他起來,姿勢十分曖昧,幾乎把他一邊肩膀都攬在懷裡,凌棄頓時全身僵硬,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任憑他帶著走向門邊。
一門之隔的副總辦公室,陽光明媚,滿室飄香,寬大的辦公桌上放著一整套茶具,羊脂般的細陶瓷,繪著玫瑰花樣,伯爵紅茶的味道慢慢地散發開來,襯著蕾絲邊餐巾的銀托盤上放著鬆糕,餅乾,青瓜三明治,提拉米蘇蛋糕等點心,光是看就叫人胃口大開。
把凌棄按在椅子上坐好,海馭遠親自給他倒了一杯茶,加了牛奶和砂糖之後送到面前,笑容象春風拂面一般溫和:“嚐嚐看,這是遺珠剛送給我的紅茶,我知道你喝慣了這個味道。”
凌棄笑了笑,端起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其實他有個習慣,喝紅茶的時候什麼都不加,象中國茶那樣品味紅茶最純粹的味道,但是海馭遠既然一直這麼認為,就讓他繼續認為下去好了。
記得第一次在海家喝下午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