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說:“孩子再重要也沒有你的身體來的重要。”
顧溪無奈地朝兩人笑笑:“我真沒事。你們下去吧,我睡一會兒。”
展蘇南開啟床頭的加溼器,顧溪的氣管不管,冬天太乾燥會引發咳嗽,為此臥室和樓下都有加溼器。喬邵北給顧溪掖好被子,顧溪也不撐著了,閉了眼睛讓自己睡著。他現在的身體不允許他生病。右手摸上左手腕的那一瞬間,顧溪又拿開手,他不敢檢查。讓自己的思緒放空,漸漸的,顧溪的意識開始飄遠,直到他陷入黑暗。
顧溪睡著了,展蘇南和喬邵北才離開了臥室下樓。魏海中和倪紅雁跟兩人聊了一會兒就要走了,顧溪病了,他們一直呆著也不合適。送走了兩人,展蘇南和喬邵北又親自盯著陽陽吃了藥,接著展蘇南給父親去了一個電話,本來他和喬邵北今天要過去,但顧溪病了,孩子又傷著,兩人今天肯定是過不去了。不過老爺子對兩人不能過去的事並不在乎,在電話裡叮囑他們照顧好顧溪和兒子就略顯匆促地掛了電話。
徐大爺和徐奶奶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徐奶奶多少也明白顧溪的生病和昨晚的那件事有關。想到顧溪的身體不好,又看著展蘇南和喬邵北忙上忙下、忙裡忙完,兩人更加決定要回浦河,不再給他們添麻煩。
開車出了展喬的別墅,倪紅雁一臉緊張地問魏海中:“你都拿到了?”
“拿到了。”魏海中開車的手心裡全是汗,“正好蘇南和邵北送小河上樓,不然還真有點困難。”
倪紅雁擔心地又問:“這麼做真的好嗎?蘇南和邵北一直不對老爺子提陽陽樂樂的事就是不想老爺子知道。你這麼做等於背叛了他們的信任。”
魏海中的眉心擰成了“川”字,他又何嘗不矛盾。一邊是相當於自己親人的兄弟;一邊又同樣是親如父親的長輩,不管他選擇哪邊都會讓另一邊傷心。車開出了一段距離後,魏海中啞聲說:“陽陽和樂樂是蘇南和邵北今後總要面對的一件事,這件事對老爺子來說也是一樣,誰也邁不過去。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再讓小河和孩子們受到傷害。等孩子的檢查結果出來,我會親自向蘇南和邵北負荊請罪。”
倪紅雁抬手揉開魏海中的眉心,說:“不管你要怎麼做,我都支援你。事情到了這一步,老爺子也不會、也不敢再傷害小河了。只是今天看到小河,我心裡特別難受。如果不是老爺子當年走錯這一步,他的身體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像蘇南說的那樣,他們有他們的罪要贖,老爺子有老爺子的罪要償。”
“還有我。”魏海中剛被揉開的眉心又擰緊了。倪紅雁握住魏海中的手:“我和你一起承擔。”
“謝謝你,紅雁。”魏海中握緊妻子的手,做好了承受可能會到來的風暴的準備。
汽車向瀛海最權威的DNA檢測中心駛去,一個多小時後,幾份沒有署名,只有編號的DNA樣本被送進了檢驗室。一切的檢查都是在秘密中進行,老爺子早在前一天就已經找人安排好了。沒有人過問樣品來自於誰,檢查的結果甚至不會出現在檢驗中心的檔案中。五天後,親子鑑定的報告就會出來,當魏海中打電話告訴老爺子他已經把樣品送過來後,兩位老爺子坐立難安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接下來的這五天,他們將在煎熬與期盼中度過。
顧溪的身體不舒服,老人孩子們一下子就都沒精神了,展蘇南和喬邵北更是。中午幾個沒胃口的人隨便吃了點麵條。老人孩子們去午睡,展蘇南和喬邵北也回了房。他們睡不著,但顧溪病了,他們只想陪在他身邊。床上,顧溪睡得很沉,臉色比早上起床那會兒看上去有了點紅潤。顧溪的身體是兩人心中永遠的痛,守在床邊,兩人靜靜地凝視顧溪的睡顏,為自己定下了來年的目標——把顧溪養胖、讓顧溪的頭髮恢復以往的烏黑、讓顧溪的臉上不再有滄桑。
而對於孩子的事,身為直接當事人的展蘇南其實並不是那麼渴望。如果不是安吉拉說的那些原因,他根本不會讓顧溪再懷孕。他不敢想,以顧溪目前的身體狀況如何能受得了懷孕的辛苦。懷孕的倪紅雁在魏海中的呵護下臉上充滿了即將為人母的幸福,一想到顧溪懷孕時正經歷著什麼,展蘇南和喬邵北的心窩就疼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展蘇南兩手握在一起,杵在床上支著下巴。突然,他的眼裡閃過一道光,他直起身體拍了拍喬邵北,指指門口。喬邵北起身和他一起出去。
關上臥室的門,展蘇南壓低聲音,帶著點激動地說:“邵北,帶上兒子,咱們給小河買新年禮物去。”
“新年禮物?”喬邵北眯了眯眼睛,“你想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