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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久久之後他又深深地嘆了口氣。他已經老了,他已經不再是十二年前的他了,而那兩個人卻是比那時候更加成熟、更加穩重,也更加有魅力了。十二年前,他與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十二年後,他與他們更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根本就不該再有任何的交集。

“為什麼,要來呢……”

愛也好,怨也好,十二年了,什麼,都過去了。

這一晚,顧溪睡不著,徐丘林夫婦和徐奶奶、徐大爺也同樣睡不著。想著那三個突然而來的大老闆,那一個長得神似朝陽、朝樂的喬老闆,還有和徐蔓蔓很是曖昧的莊飛飛,翻了好幾個身的徐大爺出聲:“老婆子,明天你去給小河提個醒,他那三個朋友是大老闆,丘術家媳婦知道了準來找他,你讓他提防著。找個時間你跟丘術說一聲,別讓他媳婦壞事。”

徐奶奶一聽苦了臉:“懷志下崗了,又有孩子和媳婦要養,月娥要是知道小河的朋友是大老闆肯定會來找小河。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是發愁啊。”

“懷志下崗只能怪月娥她自己,小河自己都不開口找他朋友解決工作,你叫他怎麼去管懷志的事?他們家的事小河管得還少嗎?咱們是在小河困難的時候幫了他一把,但這十幾年小河對咱們可是盡心盡力,咱們不能仗著那一點點恩情就讓小河對咱家做牛做馬。你告訴丘術,如果他媳婦敢為難小河,跟小河鬧,我就不認他這個兒子,他愛找誰當爹就找誰去。”

徐奶奶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了。你心疼小河我也心疼。丘術家媳婦是個不明理的人,小河要真幫了她這回,今後還有的小河麻煩的。我會跟丘術說。”

“還有那兩萬塊錢,讓他趕緊還了。”

“知道了。”

在徐奶奶和徐大爺為了今後可能會出現的麻煩而煩惱時,賓館的一間套房裡,煙霧繚繞,三個毫不在乎會不會得肺癌的男人一根接一根的抽菸。幾乎哭了一天的徐蔓蔓在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之後,直接在隔壁房間的床上“陣亡”了。莊飛飛在門口的走道里站著,等著老闆的進一步指示。

展蘇南、喬邵北和魏海中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最嚴重的自然是展蘇南和喬邵北。兩人的手裡各拿著一份莊飛飛整理出來的顧溪這十幾年在普河縣的生活詳情,每看一遍,他們的心就被自虐一回。兩人一遍遍地翻看,用這種自虐的方法來懲罰自己,這種懲罰相較於顧溪這十幾年吃的苦頭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喝了口冷掉的茶,魏海中再也忍不住地直接問:“要不要去查陽陽和樂樂的身世?”那兩個孩子太像喬邵北了,如果拿出喬邵北兒時的照片,會發現他們之間更像!那兩個孩子帶給魏海中的震撼是巨大的。

展蘇南和喬邵北同時停止了吸菸的動作,展蘇南看向魏海中:“不用查,陽陽和樂樂是我和邵北的孩子。”

魏海中猛地坐直了身體,菸灰抖了一身:“為什麼會是你們的孩子?這說不過去啊。”他有點懵地捂上額頭:“我現在滿腦子都是陽陽和樂樂,在聽說小河有了孩子之後我以為那是小河收養的或是撿的,因為我不相信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會和別的女人有些什麼,何況他在關慶的四個月一直是一個人。可是看到陽陽和樂樂的照片我不確定了,而見到他們本人後我更想知道他們是怎麼來的。”

喬邵北非常痛苦地抹了下臉,聲音因為吸菸過度而完全變了調。“海中哥,我和蘇南可以肯定陽陽和樂樂是我們的孩子,不管他們長得像誰,他們都是我們共有的兒子,是我們和小河的兒子。”

魏海中手裡的煙直接掉在了褲子上,他慌亂地把菸頭揮到地板上踩滅了,抬頭震驚地瞪向展蘇南和喬邵北:“陽陽和樂樂,是你們的兒子?那,那他們的媽媽是誰?”

喬邵北仰頭看著天花板,整個人看上去隨時會因為極度的痛苦而發狂。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好像快要窒息似的粗聲喘了幾口氣,這才說:“海中哥,這件事事關小河,在他願意開口之前,我和蘇南不能跟你解釋。等時機到了,等小河願意了,我會告訴你。”說到這裡,喬邵北的眉頭緊擰,努力壓下內心的痛苦與無邊的悔恨。

展蘇南手不穩地滅掉又抽完的一根菸,神色同樣痛苦不堪。他對魏海中說:“海中哥,你明天回營海,我和邵北不回去了,那邊的事就全部交給你了,你把蘇帆叫回來,讓他幫你的忙。老爺子那邊肯定知道我們找到小河了,你告訴他們,如果這次再插手,我和邵北就毀了展家和喬家。”

魏海中握緊雙拳,心裡極亂地說:“陽陽和樂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