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這是鹿肉,能接受嗎?”
鹿肉?“謝謝,很好吃,謝謝。”
“很渴。”
一直都沒出聲的展蘇南突然冒出一句。他愣了愣,然後放下飯盒站起來:“我去拿水,白開水,可以嗎?”
“可樂,要冰的。”很難受地打了一個嗝,展蘇南從口袋裡摸出錢包遞給他:“要冰的。”
“可是,你的胃……”宿醉過後能喝冰的嗎?他接過錢包。
“我現在只想喝冰的。”展蘇南又抓起鹹菜丟在嘴裡。見他真的很難受,他沒有再說什麼,轉身跑走,去便利店給對方買冰可樂。
“要三杯。”身後有人喊。
“好。”
跑下樓時,他笑了,其實,他們並不像他以為的那樣難相處,而那一刻,他忽略了一件事,為什麼是三杯?
夢境在他拿著三杯可樂返回天台時變成一片黑暗,當他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時腦袋裡仍殘留著那個疑問,為什麼是三杯?睜開雙眼,好似在漆黑的盒子裡推開盒蓋,只不過映入眼中的不是預期中刺眼的光線,而是透過窗簾漫射進來的僅能讓人看得見的柔和,視線由模糊直至清明,眼前是一個空枕頭。
幾點了?他好像又睡過頭了……身後好像也是空的,蘇南和邵北都已經起來了啊,他最近似乎常常晚起。閉了閉眼睛,只覺得今天尤其的累,累得他還想再躺一會兒。不行,還有好多事要做,而且今天要跟安吉拉學醫,睡這麼晚太不應該了。
剛一翻身,顧溪呻吟了一聲,好沉,從腰部往下的部位好像灌了鉛般,僅僅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翻身他都格外的吃力。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又病了?摸了摸額頭,正常,顧溪蹙眉,怎麼手臂也酸痠軟軟的。嗯?他摸了摸身上,怎麼什麼都沒穿?下身……顧溪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全身上下,只有一條,一條,內褲。
“蘇南蘇南……”
“邵北……是真的……是真的……我沒有……我沒有……”
“蘇南……邵北……邵北……蘇南……”
“啊唔……啊啊啊……”
耳邊這是……誰的呻吟?倒抽一口冷氣,顧溪抓住被子矇住半張臉,昨晚……昨晚!被子猛地一動,就是半張臉也沒有了。
當喬邵北和展蘇南開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個人把自己裹在被子裡。兩人明瞭地相視一笑,關了門走到床邊。
“小河,醒了嗎?”
被子裡的人明顯動了下,然後被子緩緩掀開了,露出了一人尷尬無比的臉。喬邵北在床邊坐下,彎身給了顧溪一個吻,然後把渾身痠痛的他扶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顧溪雙手緊緊抓著被子,大氣不敢出。昨晚的事……昨晚的事……
而手捧托盤的展蘇南則在床的另一邊坐下,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托盤上有兩個碗四五個小碟。展蘇南先拿起裝著燕窩的碗,舀起一勺喂到顧溪的嘴邊。顧溪向後退了退,臉漲紅:“還沒,刷牙。”
喬邵北拿過一杯水:“吃完再刷,先漱漱口吧。”
顧溪抬手要去拿杯子卻被對方閃開。“我餵你。”
肩膀都是痠痛的,顧溪抿了抿嘴,放下手,張嘴。在床上漱了口,顧溪心臟狂跳地由展蘇南餵了燕窩、餵了雞肉粥和一些好消化的小菜。
吃完了,顧溪還是不敢直視展蘇南和喬邵北。夜晚的勇氣在太陽出來後全數消失,如果讓他選擇的話,他希望能在被子裡躲幾天。不過展蘇南和喬邵北卻很沒眼色地上了床,還摟住了顧溪,顧溪放在被子下的手不禁握緊。
“小河。”展蘇南喚了一聲。
“嗯。”顧溪舔舔突然有點發乾的嘴。
可是喊他的人卻沒了下文,只是摟緊了他。喬邵北也不說話,把顧溪的手從被子裡拿出來,握緊。他們不開口,顧溪更不知道說什麼了,心跳有點快。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靜靜地抱著顧溪,顧溪的心跳由加速恢復到平穩,緊繃的身體也慢慢放鬆了。雙手被兩人握著,似乎三人這麼握著手是最平常不過的一件事。顧溪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有些失神。
“小河。”
“嗯?”
下意識地看向喬邵北,顧溪的嘴唇一熱,被親了。偷襲他的人對他咧嘴一笑,說:“我以為自己昨晚做了一個美夢,剛剛才回過神,原來是真的,不是做夢。”
這個笑……顧溪怔忡,像他之前夢裡喬邵北的笑,不過又有些不同,眨了眨眼,面前的人已經是成熟的男人了,而笑裡也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