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這是不是證明,自己身邊根本沒人值得信賴?自己的一舉一動,也完全在那人的掌控之中?
有朝一日那人想做什麼,自己豈不是毫無反抗之力?
想明白這一層,杜子驍也不禁不寒而慄。
“為什麼?”杜子驍問,“你們不是朋友嗎?”
白哲苦笑:“我曾經也以為是的。”
“就算他想得到你,”杜子驍頓了頓,“可這樣做,就算你最後跟他在一起,你也只是被迫的。”
“也許對他來說,我心裡怎麼想的根本不重要,他只是想讓我低頭而已吧。”白哲笑了笑,把被子遞到杜子驍懷裡,“時候不早了,去睡吧。”
兩人一個臥室,一個沙發,一扇門隔著,卻不約而同失眠了。
白哲在床上翻了個身,留了個光裸的脊背給門口。
然後他聽到了門把手輕輕下壓的聲音,下一秒,門被輕輕推開了。
有人走了進來。
那人悄然無聲,直到他坐到白哲床邊,白哲才確定的的確確有人進了臥室。他肩膀微動,想回頭,那人卻側躺下來,從背後抱住了他。
那人在他的後頸輕輕吻了一下。
☆、34| 7。26
白哲再睜開眼,已經是下午三點。
剛醒來的感覺是遲鈍的,一開始只有視覺甦醒。房間的窗簾被嚴密拉合上了,四周陰沉沉,很適合睡一個長覺。床頭的鬧鐘時針指向數字3,秒針無聲走字。而後慢慢甦醒了聽覺。臥室裡是安靜的,然而隔著一扇門,卻能聽到外面有節奏的“咚咚”響,像有誰敲門,再聽一會兒就分辨得出,是菜刀碰菜板的聲響。最後,嗅覺與感覺一起甦醒,空氣中仍舊漂浮著兩人徹夜歡愉後殘留的餘韻,白哲動一動身體,腰像折了一樣疼。
他勉強坐起身,坐在床邊好半天,腦袋還是木的。昨晚杜子驍折騰他到什麼時候他早忘了,印象裡杜子驍還算有人性,記得事後抱他去浴室清理。可是在浴缸裡有沒有多做一次呢?白哲想來想去,想不起來。
身上是乾乾淨淨的,白哲卻還是想再洗一個澡。他隨便抓了件t恤在手裡,走出臥室,廚房裡那人聽見門響跑了兩步,探出頭來,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
“你醒了?”
可惜白哲此刻一看見他就想起昨晚的種種,腰疼背疼屁股疼,隨便應了一聲就趕緊進了浴室。
他把蓮蓬頭的水開到最大,水霧蒸騰間,對面的鏡子上清楚照出他的樣子。他的身體上滿是吻痕,紅的紫的遍佈全身,胸口頸部哪裡都有,還有些隱藏在難以啟齒的位置上,白哲都不知道杜子驍是怎麼做到的。
現在是夏天,吻痕這麼多,想靠衣服遮一下都不行,白哲真是糟心死了。
他洗完澡,頭髮還溼著,就坐到沙發上,拿ipad查怎麼才能最快去除吻痕。開啟鎖屏,直接跳出來的ipad桌面背景竟然是他的照片。白哲懶,ipad桌面從買回來就沒換過,還是出廠自帶那個,會定期改桌面的只有杜子驍。白哲這才意識到兩個ipad都沒外殼,自己無意之中拿錯了。
他抬起眼,就在沙發另一頭髮現了自己的ipad。於是丟下杜子驍的這一個去抓自己的,抓到一半,他又回來了。
再次滑動解鎖,看著桌面背景,白哲撇了撇嘴。
這張照片是三年前照的。
過年的時候杜子驍恰好沒戲拍,提前策劃了行程去泰國,不光帶上了自己身邊的工作人員,諸如小桂助理等人,還囑咐白哲也帶上程琳他們。結果到了泰國,杜子驍半夜收拾行李帶白哲溜了,兩人去海邊小村寨單開房,結結實實享受了五天沒人打擾的二人世界。
這張照片就是在泰國拍的,杜子驍帶白哲去趕海,一個大浪打過來,杜子驍腿長溜了,白哲沒反應過來,直接被浪拍在沙灘上,從上到下都溼了。他剛狼狽地爬起來,就聽見咔嚓一聲,殺千刀的杜子驍這時候不來救他,竟然還抓拍!
白哲後來威逼杜子驍把這張照片刪了,杜子驍不幹,偏要白哲拿美好一夜來換。這美好一夜的含義就是白哲要全程主動,也就是俗稱的“坐上來,自己動”,白哲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他本以為這張照片那時候就該刪了,沒想到至今還留著,還成了杜子驍的ipad桌面。
白哲看著照片上從上到下溼透,頭髮瓜皮一樣蓋在頭上的自己,憤憤然開啟了杜子驍的相簿。
你說杜子驍的ipad也沒有個鎖屏密碼,這張照片大喇喇當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