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身體。”撂下這一句話,葉環轉身想回自己被窩。
“別走!”文淵抓住他的手腕,“陪我睡。”
“床太小……”葉環嚅嚅道,“你太美,我當不了柳下惠。”
文淵被他逗樂了,硬拉他上床,掀開被子裹住身體。
“我不跟你開玩笑哦。”葉環側著身,把一條腿插入文淵的兩腿中間,一手兜過腋下,貼身抱擁。
“有種你就強了爺!”文淵嘀咕,“也好幫爺打消複合的邪念。”
葉環說:“可惜我不是古嶽……”
文淵沉吟一會兒,長長嘆了口氣,說道:“環環,不瞞你說,如果江離現在就在我身邊,我拒絕不了……”
“寧可對不起古嶽?”葉環問。
文淵又沉吟一會兒,回答:“是的,我重色輕友。”
葉環吃驚,既然重色輕友,為什麼當初不肯撕下臉皮為江離搞錢。
“我的重色輕友指的是感性層面,跟三觀、親情和怎麼做事無關。”文淵解釋說,“走一路有一路的朋友,我珍惜人生路上的每一位良朋,但他們在我心目中的分量絕不會比愛人重。環環,世上最有可能陪伴你到老到死的,唯有你的愛人,父母、兄弟、姐妹、兒女都辦不到,遑論朋友?”
葉環頓時心抽。
文淵繼續說:“江離倘若果斷放下劉帆,我根本不會提分手。現在……現在……”
“現在他放下了。”葉環有氣無力,感覺自己的世界正在坍塌。
世上最有可能陪伴你到老到死的,唯有你的愛人,父母、兄弟、姐妹、兒女都辦不到,遑論朋友?
這句話把他刺激慘了,不能成為文淵的愛人,別想在他心目中佔據極重分量。
他,葉環,只是乾弟弟,說直白點,也就是關係密切的朋友,論實際地位,比不上小雅,比不上阿海,更比不上他愛著的人。
“你不愛古嶽。”葉環說,“只把他當朋友是嗎?”
文淵煩躁,說道:“比愛情少一點點,比友情多一點點,叫什麼來著,第四類情感?”
親情、愛情、友情之外的一種特殊感情模式,夾在愛情、友情之間,網上小資一族名之:第四類情感。
“或許……”文淵突然冷靜,深吸一口氣,“我今天的失態是迴光返照?”
他陷入沉思。
葉環心裡在流淚,他早該認清自己的位置,明擺的事兒,卻總是痴心妄想自己在他眼裡與眾不同。
“江離也失態了。”文淵緩緩說,“因為那個夢而失態,他忘不了劉帆的。”
“難講……”葉環低聲道。
“將心比心,站在他的角度,你就會明白。”文淵清醒過來,“情緒平復後,劉帆的影子仍會浮上心頭。”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直愛他。”葉環說,“你根本忘不了他。”
文淵搖搖頭,“只是欠缺一個理由,就像我的第一次……我們合身不合心,心已經分開,但愛是有慣性的,慣性的影響並未消失。”
葉環無語,愛就愛,不愛就不愛,有那麼麻煩麼?腦細胞發達真不是件好事兒。
“睡吧,明天還有要事待辦。”文淵漸漸心安,關閉眼簾,“環環,有你在身邊,我好像什麼事都能想通,有你真好……”
葉環握緊拳頭,剋制想要發火的衝動。
我有什麼好的!從巴黎回來,你有古嶽陪伴到老到死,還需要我麼!還需要我麼!
一顆心抽得幾乎痙攣。
接下來的日子,文淵隔三岔五應酬,動不動往“謝庭蘭玉”酒吧跑,和陳姐的關係越來越親密。有時單獨在按摩房密會,小戚一旁伺候。葉環警告他堅守底線,不許胡來。文淵嘿嘿笑道:“對女人是不會感興趣滴,小戚嘛,按摩按摩而已,不脫得精光,吃豆腐都不算。放心好了,爺沒那麼拎不清。”
十號忙完,二人會同小雅返回上海。文淵收拾行李,準備後天的巴黎之行。
葉環悶悶不樂,懶得赴蘇啟的約會,關在寓所打遊戲。
文淵摸頭,說道:“等專案拿下來了,我帶你去馬爾地夫度假好不好?”
“不去……”葉環皺著小眉頭,把心一橫,“哥,我決定跟蘇啟好了。”
“聽起來像失身宣言。”文淵打趣道。
葉環很不開心,脫口道:“你捨不得的話,就把我辦了。”
文淵一怔,欲言又止。
“今晚就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