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不夠高，身高也就剛過秦央的腰間一點。

秦央被著小小的擁抱嚇得楞了一下，隨後心底立即有一種滿足感升起來，原來這個就是做爸爸的感覺啊！！好像還不賴耶。

回過身子用另一隻乾淨的手，輕輕的拍了一下鬼兒的腦袋，結果發現那顆低下的小頭已經淚流滿面。

“怎麼了？”

鬼兒只是倔強的搖了搖頭，死命的咬住自己的上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音，自己真的好留戀這個懷抱怎麼辦。

“真的沒有事嗎？”秦央也不知道要怎麼哄一個小孩，只好將他抱起來在自己的懷裡，使其平視。

發現他的笑臉有了一些羞澀的紅色，可能是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哭的那麼狼狽吧。

“你在哭，我們就沒有晚餐吃了，知道嗎？”

為什麼他的笑那麼溫柔？為什麼他會對自己笑？自己不是魔鬼嗎？他真的不懂了。

“不舒服嗎？”聽他嘆息，秦央關心地問。

“沒，沒有，放，放我下來吧”鬼兒不好意思的將頭埋在他的肩旁上，好溫熱的體溫。

他好像一直聽秦央和自己講話，好貪心的慾望，好久沒有人，這麼溫柔的和自己講話了！

看出他的不安，秦央疼惜的輕輕撫摸他的頭，修長的手指劃過他細柔的髮絲，無言的包容他的不安。

這個動作讓鬼兒渾身一震，心底卻難過的不能自主，覺得自己眼眶似乎又要紅了，躲到了一邊去，繼續看著不知道在播放什麼的電視。

“不要那麼溫柔，我會捨不得離開。”

“你是一個掃把星，魔鬼”各種各樣的聲音不斷的自四周湧來。

不對，我不是，鬼兒不是……

“我抽死你個小JIAN種？”。

別打我了，我好疼，別打了；求求你們了。

我會乖的，求求你們別打了，鬼兒好疼。

他真的不是故意偷吃的，真的很餓。

“別指望誰會帶你走，因為你就是一個魔鬼，一個沒有人要的魔鬼”

不是的，我不是……

“看，他多麼煩惱！都是因為你！”　他無意讓秦央為難，他只是貪戀他的溫柔，和那平靜的聲音。

“我不是魔鬼，我不是。。。”陡然驚醒，他嚇出了一身冷汗。

細碎的呻吟無助得令人心疼，半夜起床看到做噩夢的鬼兒，秦央只能坐在他的身邊。

“鬼兒？你醒了嗎？”

“秦。。央。。”迷迷糊糊的呢喃嗓音帶著沙啞，他不知道怎麼稱呼他，所以只能直接叫他的名字。

依舊是溫柔到醉人的口氣，鬼兒怔怔地看著秦央關切的表情。

沒有困擾或責難自己影響到他的睡眠，沒有生氣或厭惡自己插足他的生活，一直一直都，只有溫柔到讓他心痛的關心

“鬼兒？”他的沉默讓秦央擔心極了，他不知道鬼兒經歷過什麼，但是夜夜這樣被噩夢驚醒，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沒有…我不是…”他配不上那麼溫柔的牽掛，但哪怕只有一絲絲也好，也許那被叫做媽媽的女人說的對，自己留在那裡都會給別人照成麻煩。心狠狠地絞緊，他幾乎要為之窒息。

“不怕了”

就這樣就好了，到現在為止，起碼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就好了。鬼兒告誡自己。

“睡覺吧”微微一笑，他疼愛地輕撫鬼兒蒼白的臉頰。

“好。”乖巧地點頭，他露出罕見的笑容。一瞬間幾乎要將秦央征服，那樣的笑容。

“要不要喝點牛奶”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總覺得那個笑容笑的太燦爛了。

“不用了，秦央，你回去睡覺吧，你明天還要上班呢！！”用小手將他推出去，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直到門一關，鬼兒的笑容崩塌了，只剩下淡淡的絕望。

長久以來堆積在心底的恐懼和疲憊一下子湧了上來，如果在相處下去，一定會被他發現我是一個貪心的壞小孩。

城市的夜空很少有漂亮的月亮，但是今天月亮格外的漂亮和恬靜。

鬼兒不捨地回頭，空洞的雙眼看向公寓，隱約又瞧見秦央一個月多來對他的細心呵護。

他不會忘記的，這個男人用很溫柔的聲音和自己講話，這個男人還會抱自己，他不能自私的讓他為難。

秦央，我走了，以後我還是會想你的。纖細的身影消失在公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