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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知道。”關於這個問題，顧樺早就想好了說辭，“剛才被你們挖出來的一堆屍體裡，就有黑獄的老大。”

☆、九十一、林一新的發現

九十一、林一新的發現

“哦？是嗎？”班浩帶著顧樺走進暫時搭建的停屍房，“請你來指認一下，哪個是黑獄的老大？”

顧樺隨便挑了一個在黑獄裡平時的穿著與裝備都和張敬很像的男人，“就是他。”

班浩吩咐幾個警察，“把這個人的屍體單獨放一邊，讓法醫仔細檢查他的死因。”

“是的，組長。”

有一個地方，班浩覺得很奇怪，“既然這是黑獄的老大，他死了，為什麼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顧樺說著早已想好的措辭，“我剛才已經交代過了，在黑獄裡面我只是一個擺設。從頭到尾我只見過黑獄的老大兩次，根本就談不上認識，所以他死了，我還能有什麼反應？”

班浩點著頭，從顧樺的話裡的確已經找不到漏洞了。因為只是一個有名無實的法律顧問，和黑獄的交情不深，所以在看到黑獄裡這麼多的兄弟都死掉的時候，顧樺也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樣看來，一切都很合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班浩總覺得漏了一些重要的線索。

停屍房的外面，姜草正在和一群警察忙碌著，衣服已經被汗浸溼了一大半。

班浩突然想了起來，“我們剛到這裡的時候，這裡是不是本來就有一個少年在翻屍體，好像他還和你說了一會兒話？他的外形和草兒很相似，我記得他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浸溼了。”

“少年？”顧樺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眼裡的少年只有姜草一個人。浩哥，你是不是看錯了？我剛才一直在和姜草說話啊。”

班浩雖然老了，但還沒有老到任顧樺糊弄，於是向外喊道，“草兒，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姜草屁顛屁顛地跑過來，還看了顧樺一眼，“組長，有什麼吩咐？”

班浩直接問道，“剛才和你們說話的少年去哪兒了？”

姜草看到站在班浩身後的顧樺正對著自己使眼色，但是姜草無法理解這個眼色究竟想讓自己說什麼，乾脆姜草回答道，“組長你說的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呢？”

班浩在心裡感嘆：真是兒大不中留啊！

班浩不再追問了，本來關於黑獄的這個事件，上頭給的批示就是能少管就儘量少管，能不管就最好不管。所以，那個少年既然離開了，就讓他離開吧，就當做沒看見過好了。

太陽西斜，林一在不停地走著。因為那個引導他向前走的暗語也在不停地移動著。

這個暗語是林一在黑獄基地的廢墟里時就聽到了，所以林一才快速離開，追趕這個暗語的發聲地。

時間慢慢地走過了一個小時，林一已經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兒了。四周都是破舊的建築房，好像已經幾輩子都沒有人住過了，更像是恐怖片裡一些殺人狂才會選擇的行兇地點。

突然，暗語的聲音消失了。

周圍太安靜了，甚至連鳥叫的聲音都沒有。林一甚至有一個感覺，那就是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人，但是剛才的暗語又是從哪裡發出來的？

越是安靜，越是透漏著一絲古怪。而且最讓林一覺得古怪的地方是，林一對這裡的感覺太熟悉了，好像之前經常來的樣子。

林一曾經對張敬說過，他的記憶只是恢復了一部分。實際上，林一覺得自己的記憶恢復的只是一些碎片，還有很大一部分的空白在等著林一想起。

比如說，林一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開槍；為什麼僅憑一個小錘子就能鑿開一面堅固的牆；還有為什麼自己的心情有時候會變得異常煩躁。

林一很想知道這是為什麼，特別是關於情緒的突然變化。

林一很明白，如果今天上午不是因為自己突然煩躁起來，也許自己就不會和張敬吵架，更不會對張敬提出分手，也不會獨自跑出去，只留下張敬一個人對抗壞人的突襲。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假如時間重新回到今天上午，難道林一真的就能控制住自己不對張敬發火嗎？不用想就知道，答案是不能。

林一往建築房的深處走去，突然又聽到了一些奇怪的暗語。

林一忽然轉身，想要往回走，想要離開這裡。雖然不知是為什麼，但是那些暗語林一真的聽懂了！

那些暗語在說：林一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