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的人見沈柯沒醒,很專業的捏著他的鼻子準備人工呼吸。就在快要貼近嘴唇的時候,沈柯猛的咳嗽起來嗆出了一口水,撫著胸口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人。
“師傅。”傅天隔著一艘船喊他。
“蛋蛋兒……咳咳。”估計是呼吸道嗆到了,嗓音有些啞。
小孩還在水裡泡著,沉水裡救人的那個男人正教訓著。旁邊施救的人用他們聽的懂的話字正腔圓的給沈柯道歉,微微低著頭不敢看沈柯,“十分的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兒,真的十分抱歉。”
“咳咳……算了,謝謝你們救了我。”沈柯擺擺手,渾身不停的哆嗦,感覺自己又死了一回。他真是腦抽了才來划船,明明排斥大於等於游泳池以上的水。心理陰影什麼的真是要不得。
這兩人家裡的媳婦兒懷了,想弄點新鮮的魚給媳婦兒燉湯喝。反正快入冬魚也挺肥的乾脆就用漁網抓了。這孩子是孤兒,吃百家飯長大的。很愛這片地方經常給人幫忙,也很排斥來旅遊的人們,總覺得那些人不愛惜這裡。畢竟年紀小,做事不過腦子。
天氣很冷,兩個大人趕緊帶著直哆嗦的沈柯和擔心的要命的傅天回小鎮上去,留下那個孩子把船給劃回來。小孩子一言不發的穿了衣服就默默的划船去了。
他們住的旅館正好離這兩人家裡不遠,沈柯匆匆的回房換衣服,他們攔住傅天說晚點會來找他們,這的人都很負責,不會賴賬的。
傅天眨著眼想,師傅是不是你長太好看了人家愧疚了?
沈柯用溫水洗了個澡,把自己裹的跟粽子一樣,團成一團縮在床上,只露出了半個腦袋。傅天有些心疼,他們一大早剛咪咪亮就去看風景玩水划船了早飯都沒吃呢,現在都十點了。天這麼冷師傅還掉水裡……總覺得,裴卿之要跟他玩命啊。
“師傅你怎麼樣?”土豪出門是不會虧待自己的,這旅館有個大陽臺,可以看見外面的小橋流水和青磚紅瓦的小院。傅天拉開落地窗簾,陽光鋪天蓋地的灑了進來。
沈柯冷的牙齒都在打顫,雖然說沒下雪,但這天氣冷不丁掉水裡還吹了風腦袋都暈乎乎的,“有點暈。”
傅天剛就去買了藥和吃的,倒了溫水就遞過去,還探了探沈柯的額頭,發覺沒燙才鬆了口氣,“先吃感冒藥,一會再吃點東西填肚子。”
“唔。”沈柯吃了藥就躺下去,眯著眼臉蛋白慘慘的。
傅天出去打電話,沈柯握著手機看著裴卿之的號碼發呆,沒幾分鐘就把手機扔床的另一邊了。想到不好的事情幹什麼都沒力氣,就算是給媳婦兒打電話也一樣。
沈柯睡了兩小時,醒來時發覺腦袋燙呼呼的,壓著嗓子喊傅天,“蛋蛋兒。”
“師傅你醒啦?”傅天正在陽臺看風景拍照,聽見聲音趕緊進來,一摸他腦袋不得了,“師傅我覺得你先吃點退燒藥,實在不行我們要去看醫生。”
“……吃藥就行了。”沈柯心裡極度扭曲的想,難道今年要打破歷年來去醫院的記錄麼?真是……
傅天給他餵了藥,還逼著跟小孩一樣撒嬌的自家師傅吃了點東西,才放他繼續睡。沈柯吃了藥吃了東西,腦袋一沉又睡了。再醒過來就聞到了一股很濃郁的香味。
魚香。
第三十六章
那是一股讓人垂涎欲滴的香味;帶著遠山深水的醇厚綿長,像望梅止渴的梅子一樣神聖不可侵犯。引發了飢渴的胃腸在劇烈的蠕動;發出歡飲鼓舞的咕嚕聲。
總的來說,兩個字:餓了。
傅天見沈柯醒了,把人扶起來靠在床頭。回身舀了一碗湯放在一邊的櫃子上,搬了個凳子坐好捧起碗。沈柯見了擺擺手道,“我自己來,又不是手斷了。蛋蛋兒你喝過沒?”
“好吧。”把湯碗給沈柯後傅天說:“是之前打漁的漁民端過來的;我剛喝了一碗;味道很棒。一直在和我道歉,硬拉著那小孩子過來嘖嘖……掉水裡的又不是我。”
“一點魚湯就把你賄賂啦?”沈柯看著面前的碗;是顏色比較深的青釉色;裂瓷,上邊的花紋和裂紋很像。奶白色的魚湯盛在碗裡散發出濃濃的吸引力,隱隱還能看到柔軟的豆腐塊,面上飄著蔥花。喝了一口,不腥不燥還特別鮮美,有一種山間小溪沖刷過身體的感覺,令人唇齒留香。
傅天沒意識到自家師傅已經進入吃貨狀態,一想起就下午這點時間就來了好幾趟的兩個人有點惆悵,“這點魚湯就當補償啦,不然他們一天來好幾趟怪辛苦的。還說什麼你醒了問下你需要賠償多少損失,算了。”我想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