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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下午的時間也過得慢一些,霍啟森出去見了個客戶沒功夫消遣他,唯一的悲劇發生在他回來以後,霍啟森召開內部例會。薛只第一天上班,什麼都還剛剛上手,懵懵懂懂地坐著聽霍啟森長篇大論實在是如坐針氈。

就這麼遠遠地仰視霍啟森,徹頭徹尾的領導範兒,一言一行都很瀟灑、氣勢逼人,薛只聯想起冷延的話,確實覺得這樣的霍啟森一絲不苟得讓人害怕。高高在上,中間像是隔著難以接近的屏障。

這樣的人,也許真的也只有冷延才能夠走進他的生活,薛只這麼懶洋洋地想著,然後懶洋洋地打起了瞌睡。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到了最後,薛只是被霍啟森用鐳射筆給照醒的。等到他睜眼了以後,那個變態還不停地在他眼前晃啊晃。

薛只把快到嘴邊的口水嚥了一下,一伸手想把那鐳射筆拍飛的,誰知道……好巧不巧地打在了霍啟森的臉上。可這能怪誰,誰讓薛只就是這樣的生物,起床後十分鐘內生人勿擾。

想到這兒的時候,薛只的眼角抽抽了幾下,隨即被趙熙寧往嘴巴里塞了塊梨肉:“想到什麼好玩的了,跟我說說?”

薛只直晃腦袋,心想還是算了,自己在腦子裡把這些經歷回想一遍已經是筋疲力盡,再讓他把傷口上的膠帶撕了又貼,豈不是太自虐了。更何況趙熙寧也不見得多待見那姓霍的,要這麼一說,他一毛躁把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攪黃了,也太傷神傷神了。

可是也不能什麼都不說,薛只想了又想,忍不住問了一句:“趙熙寧……要是有一天我真的累得不行了,把工作辭了,你不會不高興吧?”

趙熙寧愣了一下,薛只見他第一時間沒反應,心情頓時盪到低谷。孰料趙熙寧伸手就把他勾懷裡,扯了扯臉:“不高興就辭了吧,我養你。”

“真的?”

“真的。我把你當仙人球養,高興了就給你澆個水,不高興就扔角落裡一個月。”

“去你的!”薛只一蹬腿,就把趙熙寧給踹倒在沙發上,“沒出息的傢伙!讓你養個男人都沒這本事,沒這魄力,你還是男人麼你?”

趙熙寧放肆地笑,抓住薛只的脖子往下一拽,把他整個人都放倒在自己胸口。手下一使勁,駕輕就熟地把薛只褲子上的腰帶給鬆開了:“是不是,你身體力行一下就知道了。”

“混蛋!流氓!看誰比誰流氓!”氣血旺盛的薛只更絕,一下就掌握了趙熙寧的命脈。

在這上面,絕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趙熙寧的弱點。

第9章

冷延席地坐在影碟機前,把DVD放進去,聽見那種特別熟悉的機械聲,安穩地一笑。這個偌大的客廳是他所喜歡的,空氣裡溫暖的氣息、柔和的光線,還有長此以往的安寧,然而,並非一切都凝固不前的,冷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細微的差別,突然之間,還是沒能習慣另一個人的聲音、呼吸在自己的世界裡任由此入。

這時,冷延聽見了腳步聲,抬起頭,霍啟森已經出現在他面前,剛洗完澡,腰上只圍了一條浴巾:“我的內褲呢?”

“床上。”冷延答得很順,站起來往他私人的小圈椅上一坐,拿起遙控器按下播放鍵。霍啟森原本已經轉身走人,聽見片頭的音樂聲,還是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怎麼?又是什麼阿爾莫多瓦,還是那個暴力美學的北野武?”

“讓你失望了,今天是基耶斯洛夫斯基之夜。”冷延已經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

霍啟森無奈地一笑,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名字。他回到臥室,冷延的聽覺很敏感,即便把門掩上,也還是能聽見霍啟森打電話的聲音。手指動了動,把音量調低。

殺人短片確實很短,但是看很多遍還是會讓人思考,冷延心滿意足地把機器關上,攏了攏寬大的睡袍:霍啟森的傑作,在他洗完澡走出來的時候為他穿上的,不由分說。

冷延走到臥室門口,燈還亮著,霍啟森依然在通電話。透過門縫看了一會兒,霍啟森倚在窗臺,敞開的窗戶送來的風吹過他半裸的面板,再拂過自己的額頭,有股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霍啟森從一開始就看見了他,就這麼盯著他,面無表情地說著話,對別人。

冷延笑了笑,轉身走過走廊,來到另一間書房。門沒有鎖,冷延悄悄地推開門進去,整個屋子黑漆漆的,卻有角落裡一抹詭異的藍光。

悄無聲息地踱過去,如同優雅的獵豹。筆記本的顯示屏上正上演全屏的小電影,可惜聽不見任何聲音,耳機正臥在某個大色狼的耳朵裡辛勤的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