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來幫忙師伯的。”
站在一旁的灰狼這才算瞭解到他真正打的什麼主意,不由得心裡浮出一絲憂慮。如果蘇子魚果真出海去了遼西,那王爺想找人就不那麼容易了。
“難得你有這份心。”慧海撫了撫雪白的鬍子,慧深如海的眼內閃過一絲讚許。
蘇子魚當即登鼻子上臉:“是啊,師伯!你想師伯、師叔、師兄、師弟都是出家人,日常行事不方便不是?有我在很多地方就好打點了。再說了,我經驗豐富啊!當初慧靜師伯跟慧清師叔下東林就是我沿途打理的!”
這也虧得他能說得出口,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走到一半就被甕中捉鱉了。
慧海嘆了口氣,肅然改容道:“不過,傳道之行恐怕會耽誤一陣了。”
蘇子魚悒然不樂,嘟著嘴說:“師伯敷衍我……”
慧海目光如電,一個眼神就制止住了他的空話:“讓你知道也沒什麼。因為朝廷動盪,江左這邊局勢也不穩定,特別是我上東明寺旁邊還有上清道虎視眈眈。佛道之爭由來已久,鬥法、鬥理、鬥經都沒有什麼,只是這中間難免還牽扯到朝廷勢力予以干涉。本來魏華存此人行事並不出格,即便這幾年上清道竭力發展也並未打擊到我蓮宗。只是近來,上清道教中似乎起了異變,行事大改,作風狠厲不留情面。不光是上東明寺,很多門派乃至朝廷都受到了牽連。此時各寺內再抽出人手前去西域各國傳道,恐怕並不合適。”
“啊!”蘇子魚立身起來,他想到了昨夜密林中的見聞。當時還摸不著頭腦,慧海這一些話卻使他有了霍然醒悟之覺。
“師伯請看。”蘇子魚將昨夜撿的腰牌呈給慧海,再把昨夜見聞描述了一遍。又道:“上清道的功法我是知道的,可以使人五臟六腑被五行真氣所制,卻不會表現得如此毒辣駭人。這簡直像……像故意改進後的功法。”
“不瞞你說,”慧海揹著手站起來踱了幾步:“你師兄悟照日前便傷在這種功夫下,幸而為慧清師弟所救未至身死。”
蘇子魚想了想,難得露出肅容問道:“那悟照師兄如今怎樣了?”
“受傷頗重,雖經全力施救卻是恢復不易。”
“師伯,不如讓我去試試。”蘇子魚淡淡的說:“我練過上清道的內功心法。”
百廿六 釋天大法(二)
慧海眼神鋒芒不露,掃視了一圈蘇子魚,點頭說:“你身上真氣似玄非玄,似道非道,正想問你,卻未想是上清道的內功心法和本門心法合二為一了。”倒並沒問蘇子魚是如何習得的,當下親自引路向禪房而去。
蘇子魚本想讓灰狼先回客舍休息,但灰狼一言不發半步不離,蘇子魚也只得讓他跟在後邊。一路上,他向慧海解說自己為何會有這古怪內功,奈何枝節太多說來話長,到了悟照門前也沒扯清楚。
慧海拍拍他的肩頭說:“你這孩子,一路上我想打個岔都沒找到機會。這些事無需解釋,師伯還會信不過你麼?”
蘇子魚張張嘴巴,還想繼續自己那些“光輝故事”,聽慧海這麼說只得打住了。推門進去一看,那人猶是昏迷不醒面板臉面都罩著一層死灰。蘇子魚是曾經見過悟 照的,他和慧海一樣都是身形偉岸,很有幾分颯爽豪氣的僧人,當初在廬山見面時很是惹自己羨慕,見到如今這個光景,心裡難過不說還堵得慌。
原在屋裡守護的沙彌見慧、蘇二人進來連忙起身施禮,讓坐,聽慧海說蘇子魚是來給師父看診的,似模似樣的搬來一個脈枕,還把悟照的手牽出來搭好。
蘇子魚哪會號脈啊!霎時僵了,趕鴨子上架般把手伸出來,剛觸到悟照手腕心裡便一陣突兀。出家人不打誑語啊,他這樣裝模作樣號了不是明白著扯謊麼?想想縮回手,老老實實的向慧海說:“師伯……我不會號脈。”
慧海倒並無不快,只道:“也罷,來探望探望你師兄也是好的。”
蘇子魚的確並無多大把握,方才一句話衝口而出不過憑藉一腔熱忱,現在慧海如此安慰反較他又窘又愧。驀地,福至心靈下,想起神識探察之法來。其實這也沒有 什麼稀奇,佛釋之道練到一定火候,都能如此自我診視,體察自身內體情況。但用此法為他人看診蘇子魚以前別說未曾試過,想都沒想過。此時一番計較,卻不得不 試上一試。好在他以前佛道還不曾融合時,就常常用神識外察,還差點弄得元神枯竭無治,也算是操練熟悉了的。只是此時用來看診需要精細很多罷了。
“師伯,我是說我不是用號脈看診。”蘇子魚站起來,雙目神光凝聚,默運功法意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