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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表情,只清清淡淡問了一句:“你說呢?”

燭影一晃。風輕輕從門間窗外吹過。

司馬蘭廷的話說得很輕,比風還輕,輕得飄飄蕩蕩似有似無,但在岐盛的感覺裡卻重若擂鼓。望著葉影婆娑的窗外,他直覺得這個暖春的夜晚比風雪嚴霜的寒冬還冷,顫聲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早該知道了。

從他決意要救司馬瑋開始他就徹底失去了司馬蘭廷。失去不是因為他要救司馬瑋,而是他從來沒有得到過。可笑他心裡還是存著一絲僥倖,奢望司馬蘭廷不會發現,奢望司馬蘭廷即使發現了也能夠體諒。即使走到這樣的局面,他心裡都可悲的還存著一絲僥倖。

他是在賭,拿他僅有的一點東西去賭他能不能發現他想要的更多東西。

但現在一切都破滅了,他輸了。

他不後悔,也不想後悔。像逼自己一般豁出去,岐盛道:“好,我走。你現在離大位只一步之遙,我再也沒有多少可助益你的地方,留下去恐怕也不過范蠡文種而已,早就不該眷念奢求了。”

文仲范蠡?

司馬蘭廷的呼吸有一瞬間變得急促。這麼多年下來就得了一個可共患難,不可共樂的勾踐之名。這時候麻痺更勝,頭臉舌頭都開始鈍木,他靜靜地轉過眼睛盯著灰狼,嘴唇勉力嗡動:“你也是這麼想的?”

“不,屬下不敢。主上無論怎麼做,灰狼都無怨言,只是蒲衣……”

“夠了!”司馬蘭廷的臉上凝結著嚴霜,已經麻木的手指使命想要握攏卻是徒勞而已,他一字一字道:“我要你殺了他。你殺不殺!”

岐盛聞言眼光一閃,水波一般悠遠,迷離地看著燭火,神情空茫。

——這句話,他終於宣之於口。

——那些一起練功的劍戟聲,一起飲過的酒,一起看過的月……終於遠去了。

灰狼眼神沉痛,看看司馬蘭廷,又看看岐盛,氣息開始不穩,連拿劍的手都微微顫抖。

——怎麼才能讓他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