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血統!” “啪”一巴掌扇在蘇子魚臉上,司馬蘭廷下了狠手打得小魚一個趔趄。他心裡真是驚怒到極點,父親為他舍了性命,他居然說不稀罕司馬家的血脈!等到平靜下來回過神,蘇子魚已經不在跟前了。盯著手掌審視半晌,突然點足閃身追出去。 奉祥、明叔一大群人正守在大明居外神色不安,看見司馬蘭廷箭矢一樣衝出來,急忙回道:“二爺向大門那邊……” 話沒說完,司馬蘭廷已不見了身影。明叔跺跺腳:“現在又捨不得,剛剛又下得手!” 司馬蘭廷百悔交集,腳不點地的往大門掠去,半路上遇見跟著蘇子魚的奉勤。奉勤一看司馬蘭廷心急火燎的樣子,就知道是追蘇子魚的,急忙喊道:“二爺快到大門時突然轉回棲逸院了。” 司馬蘭廷硬生生一個折轉,調頭又向棲逸院掠去。才進院門,聽見裡面秋水驚呼一聲,等搶進內堂卻看到秋水躺坐在地上,衣衫破碎,蘇子魚半勾著身子,右手握著秋水的手臂,左手裡除了有一片薄紗外還握著匕首重溟。 司馬蘭廷露出一絲欣喜。但蘇子魚沒看到,他在司馬蘭廷進門後立刻轉身,奪窗而出。司馬蘭廷沒料到他這麼決然果斷,斜掠過去想要攔截已經不及,更何況他還被秋水抱住了腳。 秋水一頭烏髮像水銀洩地,微微蒼白的臉靨有一種淡淡的慌惶,噎的一聲哭出來:“殿下給秋水做主啊……” 任誰有半分憐香惜玉的心都會不忍,都會停下腳步將她扶起來。可惜,司馬蘭廷現在莫說半分,連半星點也沒有。抬腳就踹開,然後竟從視窗追了出去。不過已然來不及,再也找不到蘇子魚的影子了。 司馬蘭廷狂掠一柱香後,停下來反身回了王府。 47 秋水失神的坐在地上,見司馬蘭廷進來本來眼睛一亮,待看清他眼底的酷寒又嗦嗦發抖。 “你剛才要我做什麼主?” 聲音冷硬,俊美的容顏上閃過噬血的寒芒。秋水咬著下唇滿心惶恐,她記起不久前王爺回府後處死幾個侍衛時也是這樣的表情。 作為北海王唯一長留身邊的近身丫頭,秋水曾跟在司馬蘭廷身邊風光無限,比很多集寵一時的侍妾歌妓更受尊寵。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特別的,直到司馬蘭廷把她派來棲逸院侍奉蘇子魚。 那時候秋水像從天上落到了地底,幾近絕望。終於她淪落到陪侍客人了嗎?可司馬蘭廷對蘇子魚的厚愛,蘇子魚的非凡又讓她看到了希望,她下定決心要抓住這個機會。但所有的努力和付出,蘇子魚完全無視,根本談不上接受。如果說她抓不住司馬蘭廷的心,那她更是連蘇子魚的心在哪裡都不知道。 秋水神思恍惚間,想起剛才的哭訴,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說,就像鬼迷了心竅。她只是害怕,她怕今晚突然回房的蘇子魚,從未想過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單純無害的人也會有如王爺般暴戾的一面。被推開跌倒掛爛了衣衫,他本來是想扶她的,可她看見王爺進來了。驚惶失措的,她更怕王爺知道她的心思,所以她那麼哭訴了。 王爺連平日的一成耐心都沒有…… 她本來沒有挑撥的念頭,現在她又明白了自己根本不配挑撥的資格。 一串眼淚滑落下來,她說:“二爺方才強要我。” 毫不意外的,被一腳踢翻,秋水的唇角溢位鮮血。胸口痛得麻木了,分不清是傷了身還是傷了心;是那兩腳,還是司馬蘭廷眼中的憎惡和殺氣讓她傷得重。 秋水閉了眼睛,是自我放棄也是自我厭惡。 司馬蘭廷捏著她下頦,一字一句的說:“他要是真看上你,便是你不知那輩子修的福氣。”幾乎以為他要親下殺手時,司馬蘭廷丟開她站起來。向門外喊道:“奉祥!” 奉祥垂著頭進來,眼光暗暗瞟了一眼委頓在地上的秋水。 “拖下去,今後我不想再看到她。” 子時三刻,羽衛回報在東面望歸樓頂上發現蘇子魚。 司馬蘭廷騎了馬趕過去,寬廣寂靜的長街上盡是馬蹄清脆聲聲。等到望歸樓前,隱約可見半輪明月下塔樓頂上形只單影。 蘇子魚像個刺蝟般捲成一團,腳縮在胸口,濃郁的悲傷靜靜融入進無邊的黑夜裡。半邊臉頰還在火辣辣的發疼,看見司馬蘭廷騰身飛上來,就想橫起一腳踹過去,臨了到底沒下手。司馬蘭廷落在身邊時,不想沾著毒藥似的當即自樓頂上躍下,拔腿就跑。 兀地,一條橫伸擋住去路,修長的手指遞過來一個小藥瓶。 蘇子魚順著手臂看過去,司馬蘭廷水波一樣的眉眼落入眼裡。那眼底盪漾著化不開的關切,蘇子魚一陣心酸,想起他說“如果不是看在父王的情面,誰願管你死活。”抓起瓷瓶狠狠摔在地上,瓷瓶碎成渣片流出淡綠的藥膏。蘇小哥猶不解恨,衝上去一陣亂踩,口裡不停的罵道:“騙子!騙子……” 司馬蘭廷被灼得五臟六腑都在痛,愈加覺得自悔,想解釋兩句又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