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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這種感覺,就跟那晚發現主人家的手槍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只見老警察擺出一個京劇唸白裡包青天的專用手勢,對著外面大喝一聲:“帶證人!”

審訊室的大鐵門顫悠悠的開啟,又顫悠悠的關上。

一個熟悉的男人出現在阿彪面前。

為了保證證人安全,老警察和小警察雙雙起立,將證人保護在正中間,似乎為了保護證人脆弱的感情,老警察難得選擇了委婉的說辭。

“吳家樂同志,你到這裡來確認一下,你說的入室搶劫和……呃,強行發生性關係的歹徒,是不是眼前這個人?”

阿樂望著阿彪,水汪汪的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仇恨的淚水。阿彪想。

——屈辱的淚水。警察認為。

事實上,那是一種類似於沉香劈山救母之後母子重逢一般感動的淚水。

“感謝警察同志,感謝警察同志。”阿樂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警察也是這麼的可愛,連連道謝,“感謝警察同志不辭辛苦徹夜辦案高舉為人民服務的大旗愛崗敬業熱情奉獻,終於排除萬難找到了強姦我的人!”

一股腦聽完阿樂的致謝詞,油然而生的職業自豪感讓老警察內心澎湃不已。

他心疼的輕輕拍了拍阿樂的肩膀:“孩子,別太難過了。”

阿樂抬起頭來,低聲請求道:“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單獨跟這個人說幾句話。”

這個善良的孩子……是想要規勸惡貫滿盈的阿彪改邪歸正嗎?

受了那麼大的傷害,還能有這份心,真是難為他了。

老警察當即應允,帶著小警察走出門去,關門前還不忘吩咐:“我們就守在門外,要是這個畜生……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這個畜生,陳光彪!吳家樂同志,要是這個畜生又犯了什麼事,你就來找我們,我們替你教訓他!”

小警察與老警察交換一個正義的眼神,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3

屋子裡只剩下了阿樂和阿彪兩人。

審訊室空間狹小,四圍都是牆壁,只有一扇緊貼著天花板的高高的氣窗。

阿樂與阿彪面對面靜靜的坐著。

阿彪突然有一種如臨相親現場的錯覺。

“原來你叫陳光彪,”阿樂做嬌羞狀抿嘴一笑,“這個名字還真有趣。”

從小到大,阿彪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名字有什麼有趣之處,直到不久之前……

“我叫陳光彪,‘彪’是彪悍的‘彪’;”阿彪特意把最後一個“彪”字讀的很重,“不是那個感動中國的‘陳游標’。”

陳光彪?陳游標?真是越說越像、越描越黑。

阿彪想起第一次進局子的時候,老警察盯著自己的身份證看了三秒鐘,然後一口熱茶噴出來的表情。

現在人人都嘲笑阿彪的名字,阿彪被嘲笑慣了,也就見怪不怪。但是阿樂似乎並沒有因為阿彪的古怪名字而感到樂不可支,只是傻乎乎的盯著阿彪看了一陣,垂下眼來,又是嬌羞的抿嘴一笑。

“阿……阿彪。”

阿彪覺得自己渾身的肉都麻酥酥的,汗毛都驚悚的豎了起來。

“別把我叫的這麼噁心。”阿彪橫了阿樂一眼,“士可殺不可辱,你直接去告發我吧!反正我也逃不掉!”

“不是這樣的,我沒想告發你。”阿樂趕緊無辜的擺手,“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

說說話?他報警讓警察把自己逮過來,難道就是為了找自己說說話?

天哪……阿彪深切的感覺到自己真的惹到了一個不能惹的人。

“在這種傻逼地方,穿著這種傻逼囚服,手還被這麼傻逼的銬著擺雞巴上,你叫我跟你說說話?爺這沒心情!”

阿彪一口回絕。

阿樂理解性的點點頭。

“要不……我們出去說?”

好啊好啊,出去說出去說。等等,等等,什麼叫……出去說?

就在阿彪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時候,阿樂已經踏著凳子挺身一躍,騰空而起。他一腳踩在審訊臺上,借力輕輕一蹬,接著舒展雙臂使出一個精準的空中翻身,腳面恰好穩穩勾住氣窗的窗沿,像猿猴一般倒掛在牆上。

他微笑著,對阿彪伸出雙手。

“來,拉住我的手,我帶你出去。”

阿彪看著這堪位元技的表演,愣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甫一回神,趕緊嚇的跪地求饒,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