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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天府裡購進大量廚具、食材和調料,專供龔雲毀滅。她看起來並非一時興起隨便玩玩,而是下定決心要學好這門手藝。

她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儘管天賦不足進步不快,祁融和祁路還是放下之前的調侃,不時指點和鼓勵她。

這天下午她又在為晚餐做準備,雖然之前頓頓都是準備無果最終用上祁融出品,但她仍舊抱著下一頓飯菜將出自自己之手的信心,繼續虐待手下的鍋鏟食材。

秋意微涼,廚房裡卻暖暖的,吃飽了飯守在龔雲身邊防止她燒了廚房,聽著這幾天快膩了的油濺聲,祁路昏昏欲睡。他雙手托腮坐在一旁桌子邊,腦袋一點一點,最後實在撐不住,卸了手一頭栽在交疊的雙臂上,沉入夢鄉。

祁融輕輕站起身,走向門外去小解。出門沒多遠碰到一個廚師,懷裡捧著疊得高高的一堆菜刀,正朝廚房方向走去。

他嗤笑一聲,龔雲這妮子真能折騰,菜刀又不夠了。

他一路走腦海中一直呈現剛剛廚師捧菜刀的畫面。茅廁離廚房不遠,祁融解手完忽然靈光一現,頓時發現哪裡讓他感覺不對了。

哪有廚師運刀的道理?府裡下人各司其職,廚師只管做飯,搬運炊具那是廚房小廝的活啊!

祁融眼皮猛跳,心尖上針刺般地疼。他架起輕功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往廚房奔去,心裡不住祈禱。

等我回來,千萬不要出事啊小路!

廚師將刀具放到木架上,龔雲在他身後奮力跟一條魚作鬥爭,一旁祁路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他忽然從一疊刀具裡抽出一把梅花匕,旋身朝龔雲猛刺過去。

龔雲好歹練過武,感覺比一般人敏銳一些。她察覺到殺氣時迅速往側邊委身下去,同時揮出鍋鏟擋於頭前。

“鏘”的一聲,龔雲眼睜睜看著手中鍋鏟瞬間被削成兩段,斷掉的鏟面還沒完全脫離鏟柄,鏟面上的魚鱗仍閃著銀光沒有脫落,匕首銳利的鋒尖已經掃到眼前。

龔雲瞪大眼睛,那一瞬腦中一片空白。

匕首高速行駛的軌跡硬生生停在她耳側,一縷鬢髮幽幽飄下,龔雲的臉頰綻開一條細線,血從線中緩緩滲出來。

匕首的鋒刃被祁路單手握住,他捏得死死的,血從掌心淌下,沿著腕部劃出顏色妖嬈的線條。

廚師咬著牙使出全身力氣也推不動拔不出他的匕首,祁路就著握住匕首的手拔身上前,在廚師還沒反應過來的剎那連卸他的雙手雙腳,一腳把他踹翻在地,踩住胸口。

這時候祁融正好趕到,看到這場景鬆了口氣。他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廚師因疼痛而抽搐的臉,話中語氣冰冷徹骨:“誰派你來的?”

廚師牙關緊咬,雙眼衝血暴突。

祁融忽道“不好!”,立即蹲□卸了他的下巴,只見他嘴裡血肉模糊成一團,不少創口還在往外冒血泡。他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無力的四肢因身體掙扎而奇怪地扭動著,從嘴裡冒出的血越來越多,還混合著碎末狀的不明物。不一會兒,他便沒了動靜。

祁融探了探他的鼻息:“死了。”

祁路將腳從他身上撤下來,順帶踢了一腳,確實沒反應。

祁融站起身面向兩人:“你們沒事吧?”

沒等回答他便扯來兩塊乾淨毛巾,一塊丟給龔雲,自己拿著另一塊輕輕擦拭掉祁路傷口附近的血。

祁路手掌中央貫穿過一條裂口,很深,周圍皮肉外翻,看上去猙獰無比。但就那把匕首削鐵如泥的質量來看,沒把半個手切下來已經很幸運了。

白色的毛巾很快被紅色浸染,祁融的心尖尖也嘩嘩往外冒著血,他扯過為預防龔雲切菜時傷了手指而準備的止血布條,用它一圈圈仔仔細細往傷口處包紮。一邊包一邊做無用功,不停朝口子上吹吹。

包了一半,祁融發現掌中手指的溫度越來越低,他猛地抬頭看向祁路的臉,警覺他的嘴唇微微泛白。

“你怎麼了?”

祁融巨吼般的一問嚇了祁路一跳,他疑惑地說:“沒啊。我怎麼了?”

祁融捏了捏他的五指,確實是冰冷的,探手貼上他的臉頰,掌心傳來有如冬天在屋外吹過風的溫度。

“怎麼這麼冰!”

祁路拿完好的手貼貼自己的臉:“你這麼一說,我確實覺得挺冷。”

“……”祁融這時候已沒空計較了。他還想試試祁路身上其它地方的溫度,忽然被一聲人體摔倒的聲音打斷。

龔雲半靠在灶臺邊,微閉雙眼,縮著身子不住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