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氣憤得渾身顫抖,指著灰貓大吼道:“賤人,你竟敢殺人,你竟敢殺了我的孫女!她今天就可以嫁給她喜歡的男人了!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隨後,老人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柄銀面圓鏡,口中喃喃念著艱澀難懂的古老咒文,有見識的人便會立即認出那就是青丘派的鎮派之寶——青丘鏡,通天入地的神器。
被團團黑氣籠罩的灰貓席地坐在地上,然後抬起自己的爪子放在鼻下,伸出紫黑色的舌頭舔著,完全不把狂怒的老人放在眼裡,喵喵的叫聲竟摻雜了歡愉。
圍觀之兩枚打醬油的。
圍觀之莫雪摸著下巴,耍帥自語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啊~~~愚蠢的世人怎麼就不明白?”
圍觀之青燈摸著下巴,八婆自語道:“按照羅曼蒂克主義的原則,這個老男人一定在年輕的時候和這隻貓妖有過一段俠骨柔情的浪漫故事,後來男人負心,貓妖便上門來報復。”
女虹無語。
這時,男人將手中的銀面圓鏡高舉過頭頂,曙光般的天青色光芒源源不斷地湧出,然後那青色的力量將所有的黑色不容抗拒地包裹,青丘鏡的力量把一切定格在那一天,保留著原狀。
老人最後屈身跪下,仍舊保持著舉著鏡子的姿勢,說給自己聽一般:“但願老天開眼,日後能夠有人來到這裡,解除這一場滅門災難。”
顯然老人的反擊,讓灰貓元氣大傷,黑色的血腥液體從灰貓的口角溢位。
灰貓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隨後兀自走出大堂。
“這怎麼就走了?它去哪裡?”無知的青燈問著無知的問題。
莫雪斜了一眼過去,無知的幼j男蘿莉,……其實,他也挺好奇那隻怪貓怎麼就這麼走了。
“灰貓是去找我們了。”伏雲霏的解答另兩隻狐狸一頭霧水。“灰貓和我們現在看到的老人有冤仇,仇家的孫女嫁人觸怒了灰貓,於是灰貓展開了報復,正如我們剛才看到的那樣,她殺了當天喜宴上的所有人,以至使整個青丘山變成一座死山。但是老人手中的青丘鏡把那一天全部定格,灰貓無法實現報復,然而被定住的青丘門徒亦無法解脫。”
“所以,灰貓便下山物色能夠解開青丘鏡禁制的人選。”女虹接話道:“灰貓想報仇,老人想得救……我們遇上難纏的大問題了。”
“還不是你撿來的麻煩。”伏雲霏無力接話。
話音才落,便見另四個伏雲霏、女虹、莫雪和青燈跟著灰貓進來這個大堂,之前所見的情景再次重演。
“夠了。”這一聲威嚴的聲音,正是出自伏雲霏之口。他沉聲令道:“給我你們的真相。”
眼前的畫面果然像電影播放一般“叮”的一下卡住了,然後定格的畫面上出現點點水漬,影像逐漸模糊,色彩重新組合成一幅新的情景,身著道袍的蒼老男人和瘦得像骷髏般的年輕女子,他們低頭靜靜地站在那裡,看不清楚他們的臉,然後蒼老的男人朝一旁的四人伸出手來。
再然後,走馬關燈般的景象處在在四人的眼前。
官道上鵝毛大雪紛飛著,坐上了花轎的新娘擦去離家時流下的淚水。迎面一馬兒飛馳而來,身上道袍的青丘標誌證明他的高貴身份,花轎內的美麗女子悄悄把眼光撇向那馬上英姿颯爽的男人。然後,馬蹄飛揚,美麗的待嫁女子就這樣被男人帶回了青丘山。男人很快便和那美麗的女子在一起,雖然女子沒有得到名分卻過著充實而快樂的生活,他們沒有生養孩子,於是男人送給她一隻可愛的灰貓小貓……
蒼老的男人仍舊靜默地站在原地,嘆息對伏雲霏幾人說道:“如果,她一開始有丁點的反抗,我也會把她送回去的,可她卻是小鳥依人地主動求我留下她。後來她生了急病死去,她把自己對我的思念和愛戀都寄託在那隻小貓咪的身上,苦苦留在我青丘山不肯投胎轉世,她想要我和她一起死,可是我不能滿足她那樣自私的想法,她就這樣糾纏了我二十幾年,她的鬼魂越來越強大,終於在半年前我的孫女出嫁那一天,她忍不住自己的怨恨,做下了殺孽……”
“真的,如你所言?”伏雲霏問道。
蒼老男人與畫像中英姿男人的臉相重疊,回以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
“他撒謊,他撒謊……”一旁白衣女子輕軟說著,生前必定是個溫柔女子,隨後她抬起了自己的臉,漆黑沒有白肉的雙眼滲出兩行血淚來,將自己的手也伸了出來。依然說:“他在說謊哦。”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元旦快樂,記得給倫家撒花哦~~~
☆、第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