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幽冷笑,雪白的袖子出動得快得讓人看不清楚,一條致命劇毒的銀絲般細小的小蛇射向了那個明顯僵住傻愣了的男人,之後便瞧見那小絲蛇落在男人的肩上,咬破了男人頸上的面板,然後滑溜溼冷的蛇身全然鑽了進去,而男人卻像感覺不到疼痛了一般,只是呆呆地望著白雨幽,手足無措,無言無語。
“閣下究竟是哪路英雄,可否報上名來?”白雨幽又朝農主的床榻走去,因為這裡的動靜那農主已經有了轉醒的跡象。說完這句話,白雨幽低頭,冰冷的唇片貼上那個農主的唇上。
“你那是在幹什麼?陳,白雨幽……”伏雲霏幾乎咬牙問出來,顯得侷促。
床上又多了具癟屍,白雨幽泰然自若地站直身體,幽幽回道:“沒看到嗎?我在吃飯。”
“你怎麼這樣自甘墮落?”男人幾乎失魂落魄地無力問道,然後那跳鑽進頸子的小絲蛇卻如同被火焰驅燒著一般,狼狽不堪地從男人的體內退了出來,落在地上地掙扎幾下,便不再動了。
白雨幽被這個來得實在有些突然的問題懵住,反問道:“你和那個少年是一夥的?你們是什麼人?江湖道士?蓬萊大仙?還是什麼門派的狗屁大俠?”
白雨幽回以輕蔑的冷笑,還有滿不在乎的眄視。
伏雲霏把頭撇開,很好,他已經認不出自己來了,現在的陳雨已經認不出劉小云了,陳雨變成了白雨幽,劉小云變成了伏雲霏,歲月一去不復返,物是人非事事休,這該多好。
在一眨眼的瞬間,男人便就不見了,房間裡除了自己和兩具癟屍,哪還見旁人?
這是不是就叫做……落荒而逃?
“他走了嗎?”心生。
“嗯,我很清楚,他殺死我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白雨幽。
“我感覺到,他們應該是伏羲和女虹的後人,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心生。
白雨幽。“就是你說的,神王的死對頭,伏羲和女媧專門製造出來對付你的。”
“不是我,是我們……而且我們要加快進度了。”心生。“雨幽你要受累了。”
“知道,我沒事。”白雨幽。
血魂笛釋放伏雲霏慌亂的心事,化作靡靡飛音,遠遠遊走在天幕之下。
放任心思無限飄逸,又有多少愛情行色迷亂,讓看者一臉倉皇。
一縷縷淡淡的晨霧像綢帶飄在微青湛藍的天空,綢帶的兩頭分別繫著遠處的大山和近處的農舍,一切顯得那樣心曠神怡。
男人倉皇著,笛音啼血,心緒翻湧,腦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著昨夜裡白雨幽殘殺二人的畫面。他心知,那絕不是善類所為,他心知,他有責任就在昨夜殺了已然化身為妖的白雨幽。
終於,東方魚白,第一道光線不遠萬里,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伏雲霏略顯憔悴懵懂的臉龐上面。男人在初陽恩賜的陰影中,悄聲微笑,苦澀而難懂。
女虹從乾坤袋裡分出身來,徑直落在伏雲霏的膝上,宛如貓科小兒般還想著再賴一會兒。
男人俯首,一個吻輕輕落在貓兒少年的額上。
少年喃喃細語:“伏大哥,抱抱,好冷。”
男人聞言,便抱他。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話說,女虹和白雨幽已經對上了,結局伏大哥到底是跟女虹還是跟白雨幽,還是三個人一起過?我諮詢好些親親,結果討論得我想屎,真的和誰在一起,柳媽都會捨不得另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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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覆雨
男人俯首,一個吻輕輕落在貓兒少年的額上。
少年喃喃細語:“伏大哥,抱抱,好冷。”
男人便依言抱他。
白雨幽做著一個夢,一個並不陌生的夢,然後他大汗淋漓地從夢中驚醒。
夢中有十年前的鬼見愁和苦瓜精,一個調皮得令人啼笑皆非的少年,一個總是優秀卻沉默寡言幾乎被所有人忽略了的孩子。只有他們兩個在放學後被夫子留在學堂,一個因為貪玩沒有完成夫子的作業而被勒令抄寫詩經,一個因為要幫最要好的夥伴早些回家而留下抄寫詩經。
空蕩的書堂裡只有兩個半大的少年,靜悄悄的和諧。
“哥,你以後想做什麼?”苦瓜精從經書稿紙中抬頭,討好地問道。
鬼見愁抬起沾得滿是墨汁的拳頭,敲在少年的頭上,兇惡問道:“快點,你抄了幾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