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東西也給你們了,人也殺了。你們還抓我做什麼?”
眼前的少年眼神凌厲,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正是幻瞳教白虎。
“怪就怪你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你什麼意思?”
“白虎,沒必要跟他解釋。”
雌雄莫辯的聲音從入口處傳來,抬眼看去,一身紅衣似火的妖嬈女子踩著蓮步走進來。
待看清她的面容,蘇陌一剎那張大了嘴,發不出聲來。
“你……”
金髮碧眼的美人煽情地撩撥了一下垂落到胸前的捲髮,千嬌百媚地嫣然一笑。
“好久不見了,蘇公子。”
“你沒死。”
蘇陌猛地瞪大了眼睛,連帶著手腳上的鐐銬牽扯出一連串的鏗擊聲。
眼前這個女人,正是原本應該早已死於非命的未央坊花魁賀蘭燕燕。
“忘了重新自我介紹,小女子乃幻瞳教朱雀。前些日子還承蒙公子你照顧了。”說著叉手一拜,顧盼生輝。
蘇陌大笑起來:“不愧是幻瞳教的走狗,還真是隱藏得天衣無縫。要殺便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羞辱我可是你們變態教主的惡趣味?”
“大膽!敢對教主不敬!”
“不敬又如何?你們教主做出了什麼荒唐事自己曉得!什麼幻瞳教教主,不過是個冷血禽獸,死不足惜!”蘇陌失去理智地大吼起來,揮舞著雙手企圖掙脫鐵鏈的束縛。
“你……”白虎瞪圓了雙眼,作勢要揮掌,卻被朱雀搶先攔下。
“你放心,暫時還要不了你的命。教主要你侍寢,我勸你還是乖乖地屈從了的好,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蘇陌冷笑一聲,閉上了眼睛。
疼痛一陣一陣地在身體深處激盪起千層巨浪,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渾身無力地被人從那張大床上拖進地牢,身體疲頓到無法做出絲毫反抗。那雙隱沒於黑夜的眼睛,魔鬼的眼睛一直不停地糾纏著自己。逃不掉,逃不掉,不管他怎麼掙扎都逃不出惡夢的囹圄。睡著也罷,醒著也罷,無日無夜地糾纏自己,擺脫不掉的詛咒。
沒想到他蘇陌也有淪落為男人洩慾玩具的一天,僅存的尊嚴被人無情地踐踏在腳下。人生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生殺予奪,雖說還苟延殘喘地活著,可現在的自己,連妓子都不如。就算哪一天活著逃了出去,如此不堪入目的自己又有何顏面見人?自己被全天下嗤笑也就罷了,若是牽連萬劍宗也淪為江湖笑柄,就算自己願以死謝罪也無濟於事了。
瞳影為何要如此對待自己?是為了向萬劍宗挑釁?還只是一時的心血來潮?與其這樣子忍受肉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摺磨還不如死了的好,乾脆消失了落個乾淨。
下意識捏緊了鎖鏈,冰冷的鏈條遊蛇一般慢慢地攀爬上蘇陌纖細的脖子。
還有什麼好猶豫不決的?你當真以為這副骯髒殘破的身子還能去見人嗎?還是說你打算讓寒塵絕看到你這個樣子?
蘇陌猛地睜開了眼睛,目光如炬。唯獨這個,死都不要。
與其讓寒塵絕知道,還不如自我了斷來得痛快。被自己唯一在乎的人所鄙夷,被自己所愛之人所嘲諷。無法想象,那種令人發狂的痛楚。相較之下,死,反而是一種解脫。
手上猛地使力,鐵鏈向兩邊抽緊,幾乎能聽到骨骼嘶啞的呻吟,只要再用力一點,一切就可以就此了斷了。所有的痛楚與屈辱,只要再一下下,就可以解脫了。
虛空破竹,黑暗中一道銀光陡然劃破。蘇陌悶哼一聲,雙手無力地垂落了下來,手背上插著一根雪亮的銀針。
“真是不乖的孩子。你要是死了,我可就不好向教主交代了。”
鐵門旁倚著一抹嫣紅倩影,金髮垂腰,碧色的眸子含笑,如沐春風。
蘇陌冷冷地瞪視著她,忽地笑出聲來。
“連死都不行麼?你們到底想讓我怎麼樣?”
“傻孩子,企圖尋思只會讓自己更痛苦罷了。與其這麼痛苦地反抗,不如就順其自然地享受如何?只要你乖乖地侍奉教主,想必教主也不會為難你。”
朱雀壓低聲音,靠近過來耳語。
“更何況,仔細想想,你侍奉的可是天下第一的美人,那多少人做夢都求不來的。”
蘇陌微微眯縫起眼睛,輕笑了一聲,一口吐沫啐在女子臉上。
“要我心甘情願做男寵,你做夢。”
“真是不知好歹的傢伙。男寵怎麼了?又要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