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他沒有你這麼賤!”
櫻桃反倒笑了“我知道……我早知道……”
聲音小的弱不可聞,可卻讓身上那人怔忡片刻。
石虎漸漸緩了動作,不再象先前那般粗暴。甚至憐愛的去啄溫他的後腰。
“朕該拿你怎麼辦?”
“你當年為何不問我呢?”
眼淚再受不住控制,斷落在潔淨的石階上。
他看不到這些,只在身後繼續發洩他的慾望。
櫻桃捫心自問,自己真的傷心嗎?若不傷心,又為何流淚呢?
他封了東宮,將石邃幽禁在太子殿,卻再不過問櫻桃的一言一行。
子楊的病不見好轉,石虎便下旨將民間二十以下十三以上有姿色的女子不論婚配與否一律納入後宮。
櫻桃對這些事情一笑置之,反到每日都會去東宮外走動。
望著那宮牆,常常一愣就是半天。彷彿真的能聽見石邃在裡面大發雷霆,摔東西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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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青雲,宮城巍巍,鄴殿華貴應冠天下之首。成漢羨慕大趙帝都奢華,孰不知這皇城實是白骨為基,血肉作磚。
石虎施政日復苛刻,除了派兵東征西討便是大肆興建宮室。
大軍一路甚乏,官道兩旁隨處可見餓殍腐屍,有些將士在其間看到自己的家人,悲痛不已。
進了鄴城,忽然連前面主帥的馬都停下了,眾人愕然,放眼望去,不由倒抽冷氣。
城中粗壯的大樹上盡是吊死的百姓,儼然已經成了一片屍林。
短短一年而已,太子暴屄異常,近日積鬱成疾,石虎此時詔石宣回宮,所為何事眾人自有分寸。他本是心情甚好,
不料鄴城中現在卻是這番景象。
“帝都並無戰亂,因何至此!”
副將皺眉,卻不知該怎樣回答他
“莫將長期隨您左右,也不知曉帝都現在竟是這樣的狀況,不如抓個百姓來問問的好……”
石宣見他神色倉皇,恍惚猜到了什麼,暗歎一聲,雙腿一夾馬腹“走吧……”
副將安靜的跟過去,暗自慶幸自己跟的人是二皇子。
這些人皆因苛政而死,滿腹冤屈,走投無路,惟有如此一了百了。待到灰飛湮沒,還有誰能奈何?
身在亂世,能早些認命的也許心理更舒坦一些。
當夜皇上大宴群臣,熱鬧非凡。連多日不見的鄭櫻桃也在場。
可惜他雖伴坐君側,石虎卻懷抱一個美女,根本不屑看他。
櫻桃臉上也看不出有什麼異常神色,依舊是媚顏嬌骨,風情不減。與之相比,石宣則是難得一見的春風滿面。
沒想到這幾乎沒有表情的人竟然也會笑……
四目相對,櫻桃眼中閃出一抹輕蔑。石宣淡然,舉杯示意。
他回來了。“邃兒……你知不知道……他回來了……”櫻桃自語,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石虎怔住,隨即象什麼也沒聽見般繼續與懷中的女子嬉鬧。
面子上都是靜如止水不見波瀾,私底下大概誰也不好受。
石宣什麼心思眾人皆知,雖然李子楊力薦石韜,卻似乎一點也動搖不了他在石虎面前的地位。
而太子那邊已經行同廢人,聽說東宮這一年裡抬出來的太監宮女屍體能羅成一坐小山,死相都慘不忍睹。
可皇上就是不管,依舊不斷給東宮加派人手。
鄭櫻桃是失寵了,可他依舊是大趙的皇后,先前那些讓人膽寒的手段大家也都是見識過的,再加上他手中銀騎營擴
充兵馬足有一萬,想跟他鬥也並非那麼容易。李子楊身體長期不見好轉,但頭腦還很清醒,幫著石韜暗中拉攏了些
重臣。如此一來,勢均力敵,誰也動不了誰。
待宴席散了,眾人已是心照不宣,各位主角的臺詞句句都是啞謎,全看你怎麼猜,不知者不怪,解順者最好,無論
對錯,全憑看人的眼光,跟對了分個紅,跟錯了全盤皆輸。
如意宮只要入夜便燈火通明,不到酉時一盞不熄。照的裡裡外外如同白晝一般。
櫻桃遣散了奴才,獨自坐在後花園的涼亭裡。亭子四角上也是各掛一盞小燈籠,迎著夜風巍巍顫顫的晃著。
別人心煩時飲的是酒,可他還是選了茶,因為人醉的時候特別容易失了方寸。
誰不寂寞?誰能不嫉妒?誰可以將所有的感情都當作一句嬉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