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髮如墨,隨風兒淺飄,她顏嬌如花,在風中綻放,而唇角點綴的硃砂痣便是沁於花兒上的清露,美的風情萬種,
就這個瞬間的交集,轎中的人記住了這抹側顏,他想他一定要在見到她,問她是哪家的女兒,他堂堂當朝太子,要得到一個女人的心有何難,似是留戀,在回首時,嬌顏已染於人群裡。
街上人們一如的匆忙,來的匆忙,走的匆忙,有誰會在乎一下路上的風景,有誰在乎一下風景裡有什麼樣的人兒,
來去匆忙,都在當一個過客,擦肩而過只是一個短暫的交集,我是誰,你是誰,都不知。
☆、第八章
相思無盡,迴歸無期,
淺陌已在他眼前消失了整整半年的時光了,這半年的時間裡,無顏從伊始的無度想念漸漸變成了淡然,對,他想即使他在對淺陌怎麼相念,淺陌也不知,而他那一副淡然天性,也是不會和他一樣有這濃濃思念的,也許這個藉口真是一劑良藥,竟真的緩解了那在無數白晝黑夜氾濫的思念。
愛一個人可以找個藉口,恨一個人亦可找個藉口,貌似藉口這東西真的是人手中的一劑良藥,亦可褒亦可貶,總之人自己說了算。
人走了,日子還要過不是,百般無聊中,無顏還是會不自覺的想到那個人兒,這一日突發奇想讓徐福請來畫匠,
“少爺,畫匠師傅來了,這位可是京城第一神手,皇宮的御用,作出畫來呀,那可是栩栩如生,如果有真人一樣的尺寸,那就是如雙生子一般”徐福到不是美言,他說的都是人們的傳言,
“師傅,那您一般畫像是不是都要有真人比對,方才能構出精妙之作”無顏一邊招手讓畫匠坐下一邊問道,
徐福聽了無顏的這句話,便已明白,這少爺不是為自己做畫,而是要給王爺畫像,可是這王爺人不在,縱這畫匠在有精巧手法,也難描這無形之人啊,想及此不由的又看了一眼無顏,心中嘆息,如此是好還是不好?自知麼?
“對,無形比對,讓老朽怎麼作畫”畫匠師傅捋捋鬍鬚,說的字正腔圓,
“這樣呀,可那人不在我身邊,我就是因為對他想念至極所以才讓師傅來此的”,純黑色的眸子裡滿是祈求,他抬眼傳遞給旁邊的畫匠師傅,“如果我用口給師傅描述一下那人兒的相貌,不知師傅能否領悟?”黑眸裡的祈求源源不斷的輸送給畫匠師傅,他覺得他會答應。
“我,我從沒如此過,…………………不過我到可試試,如果成功了,這便是我又一層高度,就這樣吧少爺”畫匠師傅沒能逃過無顏黑眸的糾纏,答應了,而且還順便多看了幾眼眼前的這位公子,這少爺真是好看,比姑娘都嬌,
時間在三人的一言一語一雙手中慢慢溜走,一張張的宣紙被換掉,一張張的宣紙又被給予希望,
他想的是能看到完美無暇的他,如同那個真人那樣,(無顏)
他想的是就算是沒有神似也要有個形似吧,(徐福)
他想的是就算他現在亦是很高了,在躍一步更好,(畫匠)
終於,終於,在整整一天時光沒有虛度的情況下,總算出來一張三人都滿意的肖像,淺陌的肖像,
顏如皎月,眸如海子,唇角勾起的淺淡笑容,溫暖如春風,他就站在他們面前,他似乎還聞到了只屬於他的淡淡麝香味道。
有了畫,他也有了依賴,有了依賴他便少了念想,少了念想他也有了事做,他現在每天的事就是用上等的絲線給淺陌繡一副如真顏的繡像,
將宣紙上的畫畫素描到薄薄的絲帛上,他在用上等的絲線一針針勾勒,每天一針一線的疊著,一針一線的撫觸,他的眉,眼,鼻,唇一點點在他的眼前展現,如同是他一步一步在離他更近那般。
他還是想他的……。
“少爺,你什麼時候學得刺繡?”看著無顏一針一線堪有模有樣,徐福忍不住問道,這個少爺總能讓人眼前一亮,雖然他每一次都是亮得那麼獨特,但是從沒讓人覺得有何不妥,因為他所做的一切,一顰一笑,都與他如此完美的融合了,甚至完美無缺,
“在奄中,跟師傅學的,聽師姐們說,師傅沒出家之前可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後來家到中落,沒了去處,便被奄中師太所收留,從此便也皈依佛門,一心向佛了”放下針線,伸手揉揉肩膀,是該休息一會兒了,
“少爺,我們出去走走吧,你看這不也快繡完了麼”徐福輕輕撫觸著惟妙惟肖的繡像,一下又一下,王爺什麼時候回來,你知不知道你都走了九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