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電話聽筒,愣愣的看著窗外,電話那頭只是“嘟嘟……”的響著,心裡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腦子裡面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出現什麼畫面才好。而面部表情,不知哭還是笑,只抽搐著嘴角。那個曾經在中學的操場上強行抱住我的男生,那個跟我定下同時考上省重點就在一起的男生?
??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有開心,因為我病了,所以,我不面用對著他,尷尬的回應他;有難過,一個守著諾言的人,抱著希望,來到學校,卻沒有見到我;有盪漾;他放棄了貴族學校,只為守住我輕率許下的承諾。呵,亂糟糟的情緒,真是煩人啊~
??我放下了電話,走進自己房間。
??那個人還真是個噩夢啊~纏繞了我整整兩年。當走出這個陰影,卻發現,原來‘藥引’還是他當年對我說過的話——“喜歡是沒有界限的……”慢慢的,發覺這句話實在受用。
??‘沒有界限’,這四個字想徹底,是多麼的深奧啊!想來,這句話讓我受用了好久,對於那個人,情感似乎也有了些許變化……
??真是魔魘,只是一句話,竟然讓我記住了整整兩年,記憶也未曾退卻。齊雨澤,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出現。呵,真不是時候啊,偏偏挑在我最虛弱的時候來,我,根本沒有能力實現當初的承諾,也許,我是從來都沒想過要實現它。
??魚缸裡,兩條‘精靈’遊動著,心裡平靜著,思考著,那個人,那些事,一個承諾……
第十七話 出現了,臭小子
????疲憊,愈發的疲憊。睡眠,缺少的只是睡眠,不自覺的總想睡覺。漸漸覺得,自己的生活完全變成了睡覺吃藥吃飯。維持著無聊且疲憊的生活,兩點一線的來往於廚房與臥室。躺在床上看書,成了我唯一的生活調劑。朋友幾乎滅絕了,來往於家裡的除了幾個關係較好的親戚幾乎沒有人了。剛剛對於感情有所依賴的我,又被潑了冷水,這冷水從頭蓋到腳,徹底讓我明白了人心冷暖。
????陽光,刺眼的陽光。照在我身上,討厭的感覺。明明天已經很冷了,早晨的陽光還是明媚的讓人難受。我,愈發的粗獷,激素藥物導致,我很清楚。從前那個柔美的面容全都消失了,鏡子裡那張粗糙的且不修邊幅的臉,便是我,鬍子,雨後雜草般的叢生,從前的確是夢寐以求自己可以像男人些,但如今變得如此粗獷,也讓我十分的厭惡。
????“白,媽媽走了。”母親走進我的房間,掀開我捂住頭的被子,拍了拍我的臉頰。才發現,已經快中午了,天天都睡十幾個小時,怕是隻長肉不長腦子了。我爬起來:“嗯,慢點兒走啊。”我揉了揉眼睛,撐起身體,坐了起來。屁股沉的好像一塊大石頭,雖然是坐起來了,屁股還是沒有動彈,唉~體力下降的比我預計的要快……
????母親絲毫沒有打扮自己,這讓我覺得很反常,她一向是很愛美的,對自己如此輕率,的確讓我很在意。目送著她離開,自己也覺得‘腿癢癢’,這個詞,在病後經常會出現,‘腿癢癢’,沒有體力,但還是出於本能的想出去溜溜。
??走到窗前,魚缸有些渾濁,這讓我很厭惡。抱起魚缸,手因為沒有力氣顫抖著,卻還是緊緊抱著魚缸。“怎麼魚缸的水也要我自己換?”不知哪兒來的火,很大聲的‘自言自語’。自然驚動了在屋裡做午飯的姑姑:“白,怎麼了?”姑姑從廚房探出頭,焦急的問我,以為發生了什麼事。
??我抱著魚缸,走到客廳,拿出放在櫃子下面存的‘生物水’,和一個盆,給yoki,zozo換水。我沒有回答姑姑,我對於父母以外的人沒有任何依賴,即使是再親的人,也沒有一絲,在中學以後。
??很費力的抱著魚缸放回房間,窗臺上,太陽曬得暖暖的,兩隻小傢伙遊得很歡,看著,心裡也很平靜。我注意到了,家裡只有我和姑姑兩個人。很厭惡,從上次輸血以後,爸媽就再也不放心我一個人活動了,就算是兩個人有急事出去,也得找一個新得過的人來照看我。看來今天那個‘不幸的人’就是姑姑了。
??我懶洋洋的洗漱完,走到廚房,看見姑姑正在盛菜。發現了我的存在後,趕緊把菜飯盛好,放在桌上。手很隨便的在圍裙上抹了兩下,向我走過來:“起來了?餓不餓?快點吃飯。”姑姑是硬把我拽過去坐下的。說實話,其實我也沒有多大的體力跟姑姑硬來,只能順從的坐下。
??“我想出去……”我幾乎是一粒粒的再吃米飯,拿著筷子的手不停的抖動,強壓著它,筷子才沒有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