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夜,你醒了啊,一早醒來的你還是這麼美麗。”見夜毫無意外的將他徹底無視,克哉很自覺的跟著夜走進房間。
自從他答應夜、讓夜一個人住在這芙蓉別院時起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天,克哉完全沒有按照當初夜所設想和要求的那樣乖乖的不打攪夜、不介入夜的生活、不靠近芙蓉別院,反而是比之前一起住的時候還要積極和厚顏的粘著夜。
大概這幾天被克哉煩得也算是認命了吧,雖然將熱情澎湃的克哉當作無用的二氧化碳,但夜還是懶得再去指責克哉的強詞奪理和言而無信。
這些日子克哉算是掏空了心思,真的幾乎將從小說中學來的追求招式全都用上了,每天盡其浪漫之能事,耍著花招逗夜開心。
比如,把夜小時候曾經說過喜歡的物品一天分N次的送過來、每天一定準七點捧著一束鮮豔無比的玫瑰來敲芙蓉別院的門、硬生生的買來現成的大珠芭蕉移植到別院裡、讓人第一時間在別院裡安裝固定電話然後每天晚上臨睡之前來一個超長的晚安問候(雖然沒有哪一次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在滔滔不絕,甚至他懷疑夜只是拿起電話就放到桌上自己睡去)、每天拿著幾張電影票可憐巴巴的邀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夜一起去看、堅持不懈的每天邀請夜一同散步賞花或者逛街約會(雖然還是沒有哪一次夜點過頭~)……
總之,克哉已經把所有針對夜的獨家方法(以他對夜的理解和過去夜的期待為依據)、和普天之下的異性戀者同性戀者的普遍原理齊齊用上,一天二十四小時,除去晚上睡覺的時間,克哉幾乎無時不刻的繞在夜的身邊。每次夜冷眼將克哉轟出去了之後,不到半小時,克哉就一定又能找到新的名目登堂入室。
夜簡直氣結,他完全沒有料到以前那個冷傲無情的男人居然也有這樣放下身段、死纏爛打的時候。他本還以為就算他對克哉的態度有了些許的鬆動,可諒才獲得自己‘恩准’脫掉‘主人’帽子的他不敢立刻就對自己怎樣。按理說,他們之間經過那麼長一段玩弄和被玩弄的痛苦經歷之後,才剛剛開始建立起對等關係的他們,應該至少有一段不短的‘適應期’和‘過渡期’吧,可克哉怎麼就那麼自然的一下子就跳到好似熱戀期間親密氣氛上來了?
克哉的這種毫不躑躅的大膽追求,就好似他們之間本就沒有什麼似的,這讓還曾苦惱過不知道再見到克哉之後,除了苦澀、無奈、相對無語之外還能有什麼的夜,覺得會煩惱的自己簡直像個笨蛋。
不知該說克哉是過於興奮、過於努力、過於自然,還是過於沒神經、過於自我中心、過於將別人吃過的苦不當一回事。再怎麼說,夜也是被他玩弄、凌虐和傷害了整整十年啊,難道他想這樣說換角色就換角色、說重新來過就重新來過?他到底將夜曾經吃過的苦、受過的委屈、有過的傷害當作了什麼?!
夜氣極,完全沒有理會身後還在一路討好的克哉,就好似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似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鑽進了塌塌米上的被褥裡,打算繼續會周公去。
其實夜一面氣惱克哉這種超沒神經的行事作風,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認,正是因為克哉用這樣的態度對他,他在克哉的面前才可以真正的放鬆,才能夠表現真實的自己、才會有種‘他們之間的關係果真不同了’的感覺。
而且,夜雖然嘴上不說,對克哉送來的花和物品看也沒看過一眼,但他的內心還是暖暖的感動。這種真實的被寵溺、被追求的感覺,讓他忍不住心生甜美、頓感幸福。
也許人生本就沒有必要那麼複雜、那麼煩惱吧,在不知應該怎麼做的時候,乾脆就簡單的把人生當作是一場遊戲一場戲,過了場景、到了時候、交代了背景,該是怎麼演就怎麼演。該是仇人的時候做仇人,該是愛人的時候做愛人,沒必要花過多的心思去煩惱要怎樣讓自己從仇人變成愛人、從愛人變成仇人。人生這個導演說該是怎樣了就快快的轉換角色,乾淨利落、簡單易懂。
畢竟,觀眾在看戲的時候,在意的是戲裡的故事,而不是一個演員要如何讓自己適應故事的發展。
夜之殤【虐心、奪愛】47
見夜又縮排被子裡打算睡回籠覺,克哉死皮賴臉的貼上夜裹在被子裡的身子,“夜,怎麼又睡了?起來吧,我專門給你買了你超愛吃的布丁放我屋裡哦,起來同我一起去吃吧。”
被克哉推著,夜睡不下去,皺緊了眉頭忍著心中的怒火和不耐煩。
“夜,今天山下有很熱鬧的祭會哦,晚上我們一起去看吧。有你超喜歡的章魚燒和撈金魚,還有煙花會哦,去看吧、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