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冰山還要冷。知道夜眼中的意思,巖介不耐煩的走過去,抓起放在桌上的一杯水,一把捏住夜的臉,粗魯的將水灌入夜的口中。
夜被灌得猛咳了幾下,一大杯水竟有一大半潑到了他的身上,冰涼的水刺著夜的傷口,夜吃痛的皺緊了眉。
待巖介放開他的臉,夜終於半咳著呼吸幾口氣,才沙啞著聲音開口,“你可真粗魯呢,這麼對待一個病人,就不怕我死了你不能向御堂交代?”
“說。”巖介還是面無表情,態度也絲毫沒有改變,他的問話乾脆縮減為一個字元。
夜吊兒郎當的笑了一下,用挑釁的聲音說著,“我可以說,不過不是對你。”
巖介冰冷的目光好似要殺出兩道利光來,半眯著的眼睛好似在威脅著‘再不說,下一秒你就死’似的。
夜當然讀得懂巖介眼中的威脅,只是仍舊不畏懼的勾著嘴角,“叫御堂來,不會讓他吃虧的。他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麼?淡然,不想叫也沒關係,反正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不介意再死一次。”
巖介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屬於人類的表情,還是面癱臉一張,卻在看了夜幾秒之後轉過身走了出去。
巖介走後,夜足足等了一天,他甚至還以為巖介壓根就沒把他的話記在腦子裡,而是已經把他當作一根雜草般徹底遺忘了。卻沒想到晚上在他睡著的時候,御堂居然會推開他的門走到他的床沿坐下。
“夜少爺睡得好生安穩啊,該不會是當自己到我櫻祭做客來了?”見夜睡得安穩,御堂竟然毫不客氣的輕拍一下夜的傷口,將昏睡的夜惡狠狠的拍起來。
夜吃痛的猛睜開雙眼,傷口的疼痛讓他有些急促的抽著涼氣。看清楚御堂邪惡的笑臉,夜調整一下有些粗重的呼吸,也勾起了邪邪的笑,“御堂堂主真是公務繁忙啊,我還以為自己被徹底遺忘了呢。”
夜的笑讓高傲的御堂一時不爽快,冷冷臉,御堂向一旁的巖介伸出兩根手指頭,和今早巖介一樣嫌麻煩的僅僅吐出兩個字,“說吧。”
夜換上了一副獻媚妖嬈的笑,“御堂堂主,想不想吞掉櫻龍啊?”
御堂胃口被吊起了些,斜了眼看夜,可那兩根伸出來的手指卻還是沒有如期待的那樣夾到雪茄。正想開口問夜怎麼吞的御堂,不得不很沒面子的轉過頭望著巖介皺眉。
夜也好奇的看著一旁紋風不動的巖介,正覺得奇怪時,等了好幾秒也沒等到巖介有絲毫反應的御堂竟然氣呼呼的自己伸出手,從巖介的西裝口袋裡掏出雪茄和打火機,自己給自己點上了煙。巖介還是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就好似已經睜著眼睛睡著了般。
夜見此情景,一時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來,扯痛了傷口。御堂覺得丟臉,卻也習慣了巖介的無禮,只能瞪著夜猛抽著煙,在病人面前吞雲吐霧,“說。”
夜非常艱難的忍住了笑和痛,裝著咳嗽兩聲,才將話題轉移到重點上來,“我可以幫你吞掉櫻龍,但是我需要你的配合。”
御堂冷笑,“你會背叛神崎克哉?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他的男寵吧。”
夜仍舊妖媚的笑,只是語氣冷了幾分,“正因為是被當作男寵般玩弄,我才想著要報仇啊。不過,倒是確實想和御堂堂主談一筆交易。”
夜之殤【虐心、奪愛】78
抽吐著煙霧,御堂用犀利的目光注視著夜的眼睛,暗暗在心中分析著夜說的話是真是假,“什麼交易?”
“等您吞掉櫻龍之後,幫我從總堂主身邊搶回一個人。”
御堂瞭然一笑,用手指抖了抖菸灰,“神崎龍翼身邊,從來只留一個人,你想讓我幫你搶他?”
“堂主果然聰明,看來我們的交易還是有望成交的嘛。”
並不像夜一般高興的笑,御堂臉上冷冷的,“全龍騰堂的人都知道,動誰都可以,唯獨那個男人不行。你讓我幫你搶他,豈不是要我公然和神崎龍翼做對?”
“莫不是御堂堂主怕了總堂主?”夜換一種方式,挑釁著高傲的御堂。
“笑話,我會怕那種傢伙?”御堂又抽了一大口煙,靠近夜,將嗆人的煙吐到夜臉上,“我只是在想,我憑什麼相信你有那個能力幫我吞了櫻龍?就憑你在床上能取悅神崎克哉?”
聽到御堂口中的侮辱,夜全當沒聽到,而是突然換上一張嚴肅認真的臉說,“就憑,我是黑月幫過去的少幫主。”
御堂完全沒有想到夜會如此回答,一時竟吃了一驚,一動不動。看到御堂的表情,夜又勾起了嘴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