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21歲的女生卻已經是談婚論嫁的年紀，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紅紅的眼眶，和悄然的身影，我很愧疚，也很同情他，只是李木雲根本不放在心上，拉著我加快腳步要走。

“李木雲！”黃秋松喊道：“你跑什麼！心虛嗎！”

“我沒有要跑，就是不想你跟著我。”李木雲回過頭道：“我一點也不用心虛，如果你想說什麼我不站住你就大聲喊出之類的話，你喊吧。”語畢，還沒等我插句話，李木雲就拽著我跑了。單車上我不禁回頭看了一眼，秋松還靜靜的站在那裡，雖然隔得很遠，好像看得出她在靜靜的流淚。

“你說話至少不要這麼直。”

“我只是告訴她我不喜歡她，不想耽誤她而已，我爸說，如果不喜歡一個人，就不要給人希望耽誤人家。”李木雲騎著單車不以為然，一句一個自己的道理。

“明明是你的錯，還說得這麼有理。”

“我才沒有。”李木雲騰出一隻手攬住我的後腰：“抓好了，要下坡了。”

“恩……”

到家門口後，李木雲讓我下車。

“怎麼？你今天這麼客氣不自己往我家跑？”

“我爸說，今天是婷姨的祭日，讓我不要打擾你爸。”

敢情還是特意叮囑，我挑起眉毛看了李木雲一眼。

“你看我做什麼？”

“沒有啊，我哪有看你。”

“你脖子後有東西，好像是蟲子。”

“在哪？幫我抓下來。”我轉過身把頭伸過去。

李木雲裝出一副要抓東西的樣子四下觀望了下，確定周邊沒人，我爸也沒有在窗邊後竟然飛快的在我臉頰上波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副得逞的壞笑。

“……”

“變態！”

“別這麼說嗎，你不也經常睡覺的時候親到我。”

“……”

“嘿嘿，我走了。”李木雲繼續壞笑著踩著腳踏車跑掉。我有點無奈，也有點怪，一直到以後我才明白，其實我從很早很早的時候開始，就已經一步一步的跟著李木雲走進他的軌道。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深入到我心裡，以至於我知道他喜歡男人後竟然還不痛不癢，事不關己的和我繼續以往的親近。

“爸，我回來了。”我推門而入，大廳的中間已經放好了一張八仙桌，上面擺著各種十錦果實，和雞鴨魚肉，桌子上擺著老媽生前留下的最漂亮的照片。老爸一切都準備好了，那時家裡只有我和他，我看著他對著老媽的相片發呆，然後緩緩的哭泣，最後抱著老媽的照片靜靜躺在沙發上，不時用手摸著照片里老媽的臉，

“爸，吃飯了。”我小聲輕道。

“你自己吃，我不餓。”老爸起身帶著老媽的照片回到房裡。那天晚上老爸都沒吃飯，門關得緊緊的，就算第二天我去上學時他也沒有開門。記憶裡，每年的這個時候，一到這個時候，老爸都會想起老媽，然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好幾天，那時候，至少我認為老爸是真的真的很愛老媽，就算老媽已經不在了，看見老爸還這麼愛她，在天上也應該會感到高興。

總之，這一次老媽的紀念日過去後仍然給老爸留下了很深的創傷，數個星期之後我回來才看見老爸稍微恢復了點神采。看著他神采奕奕的回去上班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有種感慨，老媽既然已經不再了，看見老爸為她傷心，雖然替老媽覺得欣慰和值得，卻也為老爸心疼，明明已經是不在人世的人了……

“再不走要遲到了。”李木雲見我久久沒有動靜終於開口叫醒我。

“差點忘記了，快走。”我推著李木雲上班車。班車上沒什麼人，因為這學期已經過去大半，高考的接近讓學校的日常課程排得越來越密集，昨天我和李木雲回家只是回來拿點生活用品和生活費，星期一是人流最少的日子。李木雲見車上沒人，就使勁的往我這邊蹭，老把下巴墊在人家肩膀上。我一把他推開他還是很厚臉皮的再蹭過來，好歹有個司機在，我也不好開罵，好在班車忽然停住了，好像有客人上車，這下李木雲才規矩起來自己坐好。

“到鎮上的學校。”

“5毛錢自己放。”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是林程勇！

“阿長！”

“……”

“！！！！”李木雲瞪大眼睛看了我一眼，他想說為什麼林程勇會叫我阿長。其實是因為長根在外面叫出來有點不好意思，所以林程勇很體貼的叫我阿長，只不過李木雲和人家老死不相往來，整個高中時代幾乎沒有一次在上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