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停車,也不能跳車。
思路固化在一個節點,然後四周的散發性思維全部被堵上。溫翔宇一直在耳邊說著“到底怎麼回事?”“祁曉騰你吭聲啊。”“跟我說一下會死嗎?!”
不能停車,也不能跳車。那麼,不對!還是有漏洞的!
駕駛座旁邊的車門上安裝了感應器,那——副駕駛呢?
祁曉騰腦子飛快運轉,看了眼前方的路標,嘴角攜了一抹笑容,看了看溫翔宇,想說什麼又停住。為自己心底那可怕的計劃而感到不知所措。然而祁曉騰只是騰出右手摸了摸溫翔宇的腦袋,用輕柔的語氣說,“會沒事的,相信我,相信我,相信我。”反覆嘟囔著“相信”,看起來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你他媽的到底怎麼了?!”溫翔宇露出不合作的神情,向後躲過那個想繼續撫摸自己的手,連同手上的溫度都一併甩下。
祁曉騰這邊倒是沒太在意溫翔宇的抗拒動作,只是抽回手接著打了一個電話。手在發抖,解鎖了好幾次才解開。
“喂?”
“祁曉騰你現在在哪裡?我們這——”
“聽我說,聽我說!”祁曉騰迅速打斷楊天齊,“我們這邊有點小麻煩。”
一邊踩著油門按著自己心中的路線走,一邊小範圍的扭頭看著溫翔宇,眼睛對上眼睛,“小宇,你現在的任務是奪回溫航並活著。”
“你什麼意思?”
那一瞬間,溫翔宇感覺自己穿越到四年前那個開槍打中祁曉騰的夜晚,好像有什麼在飛速的消逝,說不清道不明,就如同四年後祁曉騰固執的連起的那條脆弱的弱不禁風的線終於被祁曉騰單方面的放棄了。然後自己被扔在某個角落,看不見日出,也等不到日落。某種物質在發生可怕的爆炸。
“楊天齊,一會你安排人到槐安路那邊的人工河那裡。我,”祁曉騰有點說不下去了,“我把人放到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那邊的楊天齊沒有懷疑什麼就答應下來,並開始迅速安排一切事宜。雖然祁曉騰說的不甚明白,但是該怎麼做楊天齊心裡還是有點譜的。
掛了電話,祁曉騰剛扭頭還沒說話,就被氣著的了溫翔宇迎面痛毆了一拳,“你該死的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祁曉騰開著車,手上的力度絲毫不減,平白捱了一拳,反倒笑了,“溫可早就在車上安裝了一個炸彈,不能停車,主駕駛車門這裡還安裝了感測器。所以,小宇,一會我開到那裡,你跳下去,好嗎?”
疑問語句並且還帶著溫柔的嗓音,一遍遍的襲擊著溫翔宇看似堅強的神經,總覺得哪裡被自己遺漏了,但是暫時還想不起來。
那疑問的感覺活生生的還帶了點哀傷的味道,莫名的悲傷因子四散開,霧化一切視野。
梗了一下嗓子,然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說,“好。”
上帝待我不薄,給了我半年的時間來再次遇見你,即使這次分別有可能將會是真正的天人永隔。
我還是學不會如何最大限度的保護你,怎麼辦?
只能一味的犧牲自己,這不是最好的辦法,我清楚卻無法改變。
好想聽你對我的告白,人總是貪心的。
害怕與你分別,可又不得不再次面對別離。
祁曉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著這輛被撞的可能某些地方已經壞掉的商用別克到這個速度的。看著身後有幾輛車在不緊不慢的尾隨。心裡卻更加明白溫可的計劃了。
自己是否敢賭上性命來力求對方的平安。
不得不,並且必要的犧牲。
八成對方認為自己會捨不得這樣的分別吧。
前面再轉彎一下,就到達目的地了,衝右邊的人笑了一聲,“你一會開啟車門跳下去,正好趁前面的拐角他們看不到。然後我遛會他們,等差不多了,我再跳。”
“好。”溫翔宇腦子亂糟糟的,有什麼被自己遺忘掉了,到底是什麼呢?
“先提前把車門開啟吧。”祁曉騰近乎於貪戀這樣的時刻了,還能看見對方的臉,瘦削的下巴,和緊抿的嘴唇。
溫翔宇解開安全帶,開啟車門,臉色迅速蒼白,“不對!你車門那邊不能開,你根本就跳不下去!”然後鬆開握著車門的手,瞪著祁曉騰,“你一開始就存了回不去的心思是不是?”
祁曉騰也很痛苦,他之前甚至想過一起去死,可終究理智戰勝了情感,呼了口氣,咧嘴角卻不成功,“咱們辛苦了這一切,不能半途而廢。而且,我一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