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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他坐了下來,“他擺明故意瞞著你,你就是問了也沒用,”生怕對方不死心又加了一句,“問老師也同樣道理。”

“明明答應了做朋友……”陳霆疲憊地單手支撐著額頭。

方嶼其只好實話實說:“再見亦是朋友這種場面話連三歲小孩都不會信。”

這時忽然見王子鳴“蹬蹬”地跑上來:“你們在幹嘛?”

方嶼其仰起頭皺眉看他:“你又幹嘛?”

“找你啊。”王子鳴撇撇嘴,不太樂意地坐在方嶼其旁邊,“聽說歐陽這回真轉學了啊,是不是?”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方嶼其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知不知道轉去了哪裡?”

……方嶼其無力地嘆了口氣,學陳霆用手撐起了沉重的腦袋。

看他倆神秘兮兮的,王子鳴好奇地探頭:“玩心靈交流?”

很快就見樓梯間裡三個白痴排排坐,都沒臉見人般抬手捂住了大半張臉。

陳霆從來不是個說放棄就放棄的人,他堅信歐陽曉不會小氣到連朋友都不肯做,當天放學後就匆匆忙忙地去了歐陽曉在濱江的家。

然而他在門口等了兩個多小時,後來還是由鄰居好心告訴他,因為男人的工作地點遷到了外省,這家人今天一大早就搬走了,也沒來得及留下什麼聯絡資訊。

這才感覺到像被一榔頭狠敲了腦袋,陳霆瞬間從自欺欺人中清醒過來,不得不被迫接受了這個事實。

原來歐陽曉真的消失在了他的生命裡,他可能再也沒法和那個人見上一面了。

然後腦海中的記憶好比電影鏡頭倒放般,將他們硬生生拽回了今年初的冬天。當時歐陽曉一心要轉學,而他想方設法地要把人留下來,最後一面依然停留在那個下雪的夜晚。

如今只不過是一切辦法都派不上用場,緊接著時光被“咔嚓”一聲剪掉一大截,得到的結局自然和現在一模一樣,歐陽曉成功轉了學,兩人從此徹底失去了聯絡。

可是,為什麼偏偏要加上那段時光……為什麼加上了,卻沒有改變這個結局?如果兩人當初就分開,他或許不至於淪落成這樣,喜歡的、想念的心情還沒褪去,痛苦和悔恨就一點點地夾雜在了其中。

總是不自量力地追在那人後面跑,最終果然還是把人給跑丟了,他似乎應該認命又灑脫地放手,用自己餘下不多的樂觀,祝福那個人能夠找到比自己更好的人,過上永遠不會行差踏錯的完美人生。

但事實上,他是那麼惡毒又自私地,希望歐陽曉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

這樣的話,那傢伙也許有一天,也許,會因為念及自己的好,而心甘情願地回到自己身邊。

日子糾糾結結中到了秋末,陳霆這個月過得一天比一天頹廢,特別是在校運會跳高時不小心扭傷了右手,讓他連唯一緩解壓抑情緒的籃球活動都無緣參加,每天只能死氣沉沉地過著教室和寢室兩點一線的生活,經常一放學就莫名失蹤不知到哪裡去。

方嶼其這天中午又找不著人了,氣得他想把手中的飯盒扣王子鳴臉上。

王子鳴冤枉地直嚷嚷“關我屁事啊”。

最後他在空無一人的籃球場找到了陳霆,那傢伙正擺出大字型躺在籃球架底下曬太陽,無所事事地把頭頂的籃球從左手推到右手,再艱難地從右手推回左手。

方嶼其憤怒地走上前踩他兩腳:“作死啊你。”一眼看見了旁邊的空啤酒罐,他更憤怒地一腳踢得老遠,“整天不吃飯光喝這玩意,嫌命長了是不是?!”

陳霆被踩了也沒半點脾氣,拖著懶音應他:“沒,就想試試胃疼啥感覺。”

方嶼其有氣無力地發出呻吟:“你沒救了,沒救了沒救了……”

“開玩笑的,”陳霆半真半假地牽扯嘴角,“我剛吃過了。”

方嶼其半信半疑地看看他,又看看手裡慢慢變涼的盒飯,還是選擇放在了他肚子上:“那你餓了再吃。”

陳霆看來並不準備挪開那飯盒,就讓它隨著自己呼吸一起一伏。

“喂,要躺就回寢室躺啊,曬什麼太陽浴……”方嶼其已經看不下去了,一屁股坐到他膝蓋上,“你這樣還沒得胃病就先得面板癌了。”

陳霆只是一個勁的傻笑,繼續無聊地把籃球滾來滾去。

方嶼其煩躁地將球搶來扔開:“都過去一個多月了,開不開心都沒法改變事實,你怎麼還是不開竅呢。”

陳霆反倒一本正經地想了會兒:“不都說忘記一段感情需要時間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