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直爽大方又重義氣。威武雄壯的何哥最大的苦惱,莫過於他那和身材性格十分相對的大名。
何哥本名叫何必,這是個好名字,十分具有文學氣息,是憂鬱青年和文藝青年喜歡的一款,可我們套馬的漢子不喜歡,覺得自己這樣一個內外兼修的完美東北硬漢,活生生的被這名字叫娘了幾分。
他堅決杜絕熟人叫他大名,可世界上更多的還是陌生人,這小姑娘一樣酷愛網購的臭美男人立刻就自食其果了。每次送快遞的小哥在門口張揚的喊:“何必,何必的快遞~~請簽收…”他的就拉著一張便秘一個月的臭臉出去再進來,屢試不爽。
有天他終於找打了靈感,跳起來嚎叫著說找到跟他氣質天造地設的絕世好名字:“大夥,停下你們手中的活計,看這裡,聽我說!我以後就改名叫…何…妨……,威武吧哈哈霸氣吧哈哈……”
然後一個人傻了吧唧在那邊嘎嘎樂。
陳今頭也沒抬,聲音從電腦螢幕前冒了出去:“以後大家就叫你………女……方—哥~~~”
何哥給哽的厲害,罵罵咧咧的說陳今拆他後臺不給他面子,兄弟不是這麼做的,從此倒是不再提改名的事兒了。
這幾年來,何必給了自己多少幫助,只有陳今清楚,包括工作、住宿等,都是何必拍著胸脯做擔保才得來的。
要不是這真誠直爽的熱心漢子,自己一個身份證都不敢拿出來用的人,在這個買票都得實名制的社會,真的只有去死了。陳今很尊重這個道義的東北漢子,真心把他當大哥看,和他和熟稔,公司裡隨著大家喊哥,背地裡大呼小叫的叫何必。
“胡說什麼,以為我是你麼,昨天沒睡好。”他打了個哈欠,右手託著下巴說道。
“嘿!你小子形如古僧心如止水的居然會失眠?我才不信。”何哥一臉鄙視的看著陳今。隨後,他猥瑣的挑起眉毛,眼睛都亮了好幾分,陳今立刻猜到他在想什麼,果然下一秒……
“小今,你情竇終於開啦???嘖嘖嘖,太不容易了,說你喜歡啥樣兒姑娘,哥給你張羅去…”
有時何必就是這樣,一臉賤相的讓人恨不得一把拍死,陳今眾人經常諷刺他,他毫不在意簡直越挫越勇。但是他靠譜起來還是很靠得住的。
“我拜託你,不要一天到晚像個青春期少女一樣各種腦補,而且你要是那麼閒,我求你先把自己的問題解決~~~”,陳今鄙視他。
“我去,哥這是拿你當親兄弟,才願意拋下自己的幸福問題管你,要別人我才懶得瞅他一眼咧…狗咬呂洞賓吧你就……”
何必還在堅持不懈的貧著嘴噴口水,陳今瞅到擱在桌子上的左手上的手鍊,極其不給面子的神遊了……
他昨晚做了大半夜的夢,夢裡最開始那男人盯著他手上的鏈子,然後像開了一扇門,各種畫面鋪天蓋地的捲過來。一會是年少輕狂的自己唾沫紛飛,一會兒跳到母親擋在自己身前滿臉是淚辯解,一會又跳到謝言民面目猙獰的撲過來掐自己,一會又是舉著瓷片抵住手腕的自己……
陳今在夢裡聽見自己說:醒過來…醒過來…醒過來……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手在空氣裡抓撓,企圖抓到一個實體將自己從夢裡拽出來。
那些記憶的碎片五指山一樣將他壓住,重重疊疊的畫面雜亂無章的跳躍,像一場不停快進的電影,劇裡演繹悲劇的主角是年少的自己,站在一旁看戲的是如今的自己,看著自己從意氣風發到驚慌失措、從心存僥倖到不可置信、從不甘到憎恨、再到最後的絕望,那是年少的自己,還沒踏入社會,滿心的理想和抱負還沒來得及澆灌成長,就被連根拔起……
那些曾經沸騰到讓自己連生的希望都捨棄的劇烈情感,經過多年的刻意封藏與冷卻,始終帶著餘溫,每次被挖起,都燙得傷自己……
熟悉的窒息感襲來的時候,他終於能夠支配起自己的手,將手覆在臉上,蓋住滿臉的淚水…
陳今盯著腕上那條鏈子,很普通的一股紅繩,商店裡一塊錢一根的那種,中間一塊長條形的瓷片,淺青綠色,表面潤澤,色如淺色湖水,上表面有輕微的玉質感,但眼神不好的人都能看出來這不是玉,瓷片四周呈青灰色,兩端各被鑽出一個洞,紅繩穿進去,尾處打個結,完了。除了線是買來的,那兩洞都是自己鑽出來的。這有什麼值得那無言男皺眉的。
一想起這個,他猛然反應過來,自己昨天之所以睡不好,就是因為多管了那男人的閒事。自己怎麼就豬油蒙了心,多少年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當回活雷鋒,還能把自個給坑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