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昏倒了?”
“你常常昏倒?”熊鑫震驚。
“沒有,偶爾吧,但馬上就會醒,幾十秒而已。”
“怎麼不說呢!”
“你爸爸忙,孩子又小離不開人,也不是什麼大毛病。”
熊鑫氣,“別說話了,快睡吧,你得好好休息。”
“你送我來醫院的?”
熊鑫點點頭。
“一直陪著我?”
熊鑫羞澀地笑了笑。
“我沒事,你在旁邊快睡一下吧。”
“我不困。”
“衣服也不換一件……”
熊鑫這時才低頭看自己,胸口上蹭了血跡。
“讓李嫂給你拿件衣服,你最愛乾淨了。”
熊鑫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你快睡吧,別惦記我。睡醒我爸就在了,他已經訂了機票往回趕。”
“幹嘛打擾他啊……他那麼忙……”
“這是他應該的。”
彭勃回來的時候,女人又睡了過去,熊鑫靜靜地坐在她身旁,溫柔地凝視著她。彭勃躡手躡腳地進來,熊鑫回過頭,衝他笑笑。
“我替會兒你,你抽支菸,洗把臉。”他貼著他耳根說。
“抱歉哦……你特意過來,結果忙了一宿。”
“瞎客氣。快去吧。我在你放心。”
熊鑫出去了,望著他單薄的背影,彭勃扭回頭看著女人,靠在了椅背上。熊鑫的那一聲繼母,讓彭勃明白,熊是把她放在了心上。戲謔的口氣不知不覺中消失了,體貼和關懷倒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
熊鑫洗了把臉,抽了支菸,回來房間,彭勃抱臂坐在那裡,全神貫注的模樣。
熊爸爸趕過來天已經大亮,先是陪了小春一會兒,又是跟醫生了解病情,然後感謝彭勃的幫助,最後用力捏了捏兒子單薄的肩膀。一切的感激與心裡的石頭落地,都在這一捏當中。
一起走到晨曦下,熊鑫認真地介紹了一下彭勃,熊爸爸很有分量地再度握了握彭勃的手,“改日到家裡吃飯,小春的手藝了得。”
“叔叔您也要注意身體,上了歲數身體是一切的本錢,別讓家人掛心。”
“你跟你父親一樣一樣的,若走仕途之路,前途無限。”
“哪裡,我是家裡那不成器的孩子。”
“謙虛了,倒是犬子內向不會說話,你要多包涵他呀。”
熊爸爸寒暄過後回了醫院,他的秘書一直送熊鑫和彭勃到醫院大門口,看他們的車駛出去才離開。
“完了,你車後座全髒了。”熊鑫回頭看著說。
“送洗唄,別瞎操心。倒是你,回去換個衣服洗個澡,跟被人砍了似的。”
“回去在我那兒湊合睡吧。”
“今天不行,送你回去我還得出去跑一趟,有點兒生意上的事兒。”
“不能改下午麼?你一晚上沒閤眼……”
“那怎麼行,定好的時間不能改。我沒事兒,你別擔心。”
“那吃了早飯再走。”
“好啊,你親自下廚?”
“行呀。”
“我才捨不得。”彭勃揉了揉熊軟軟的頭髮。
“我不累……”
“什麼不累啊,昨天又是緊張答辯又是揹你春姨去醫院,一宿沒閤眼,黑眼圈都出來了。”
熊鑫把手放在了彭勃的大腿上,臉上掛著溫和的笑。
“你挑的熊給你弟了,回頭我再給你買一隻。”
“不用啦……”
“那可不行,你喜歡的就得給你。”
“你不怕把我慣壞了?”
“壞吧,我認。咱心頭肉不能缺人疼。”
秦浪睡得很沉,卻感覺脖子上一陣癢,伸手抓抓,順便扯了扯涼被。緊接著,又是癢癢的感覺,秦浪有些惱火,更用力地抓了抓。而當癢癢的感覺再度襲來,秦浪怒了,一下睜開眼,就看見本該插在客廳花瓶裡的孔雀毛立在眼前,而與此同時,瞳孔裡還映入一張臉。
“嚇死我了!”
施沐晨樂壞了,幾十秒內秦浪表情豐富啊!先是迷糊、再是驚嚇、然後不解、繼而憤怒,最後才鬆了一口氣,一拳打過來。
接住秦浪這一拳,施沐晨趁勢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嘴唇,“想我了沒有?”
“你給我滾開!嚇死我了!你怎麼進來的!”
“我可想你了,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