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的時代真的過去了咯~”
“我打點過還敢寫,想也知道是誰指使的,白局長,難道這不是你自己得罪回來的嗎?”唐十一優哉遊哉地在紅木書桌前擺弄一副國畫,一會兒俯身畫兩筆,一會兒走遠幾步觀摩效果,很是認真。
白文韜放下報紙,走到他身邊歪著頭看那畫,只見東一塊黑西一塊灰,花鳥蟲魚都不像,“你在畫什麼?搗鼓一個小時了吧?”
“畫風景啊!”唐十一興致勃勃地拉著白文韜的手說,“你看,這是越秀山峰,這是山下的湖水,這是樹木,我在想要不要把杜鵑花畫上!……你笑什麼笑!”
“我沒笑!我真沒笑!”
白文韜一邊說一邊就捂著嘴別過臉去了,唐十一面子掛不住,一生氣就把毛筆塞到他手裡去了,“白大少爺自幼工於書畫,那倒是給我這劣作添兩筆,斧正斧正啊?”
“哎喲,你這劣作要斧正就不是一筆兩筆的功夫了!”
“白文韜!”
唐十一就要揪他衣領,白文韜突然拿毛筆往他臉上畫了兩筆,一筆額頭,一筆下巴,唐十一就覺得臉上涼涼的兩下滑過,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正要抬手擦,就被人捉住手腕往書桌上壓了。
唐十一本就是過的紈絝子弟的聲色犬馬生活,跟白文韜好了不久的時候已經想要加深關係了,只是那時心裡梗著秘密,無法放縱自己,現在心思清明瞭,他倒是樂意跟他縱情聲色,晝夜宣淫。他勾著白文韜的脖子把他扯到自己身上,就用額頭去蹭他的臉。
白文韜被他蹭了一臉墨水,一邊嬉鬧一邊把他翻了個身。
過不了一會唐十一就只能用額頭抵著桌上的宣紙喘氣了。他趴在桌子上,隨著白文韜的□起伏,頸項俯仰間滴下的汗水都打在了宣紙上,汗水融了墨,在紙上拖拉出一道道深淺不一的墨痕。
“嗯……唔……不行了……到床上,到床上去……”被頂得腿腳發軟,唐十一撐不住了,幾乎跪倒,只能側過身子來推白文韜。
白文韜把唐十一轉了過來,捉住他的手臂讓他掛在自己身上,把他抱到桌子上躺著。唐十一脊背全印上了未乾透的墨,冰涼的感覺跟身體的火熱衝撞起更強烈的刺激,他把腿高高抬起,擱在白文韜肩上,任由他把自己頂得左搖右擺。
情動之時白文韜摟著唐十一的腰把他貼在自己身上。唐十一也不客氣,把腿繞到白文韜腰上鉗著,積極地配合著,待那顫慄的快感過去,唐十一才滑了回去,躺在書桌上喘息著回味餘韻。
白文韜伏在他身上一會,突然把他拉了起來,桌上那已經不成樣子的丹宣紙上一片濃淡不一毫無章法的墨痕,他箍著唐十一的腰讓他靠在自己身上看那張畫,“你不是說叫我斧正嗎,現在可以開始了。”
唐十一愣了一下,隨即取笑道,“你不會在上頭畫一筆太白,就忽悠我那是黑夜裡的月光吧?”
“切,這麼看不起我?”白文韜拿起一支幹淨的羊毫,把濃墨的補得更濃,把淡抹的推得更淡,又把唐十一給磕上去的印子左一筆右一筆地作了些修飾,最後才把零零星星的硃砂絳藍群青給仔細點染上。
唐十一覺得自己不是在看人作畫,而是在看一場魔術表演,白文韜就這麼把他那什麼都看不出來的塗鴉變成了一副越秀仲春晨景圖,有遠山近林,有繁花春水,甚至連他滴下的汗水化開的墨痕,也成了清晨花間捉摸不定的霧氣。唐十一目瞪口呆地看了一陣,才回過頭去對白文韜說,“你早就想到該怎麼改對不對?”
“哪有,我就是剛才才找到的靈感。”白文韜笑笑,親了親他的鼻尖。
我去你的!幹我的時候還能想到鳥語花香?!唐十一腹誹著卻不敢說,只能翻個白眼,把他的手拉下來,“我去清理。”說著就整理衣服往浴室走。
“一起嘛,別浪費水!”白文韜迅速穿好衣褲,從後趕上就把唐十一橫抱起來跑浴室去了。
於是唐家宅子裡又是十一爺厲聲呼喝“白文韜!!!”的叫聲了。
那缸水從熱的洗到微涼,唐十一趴在白文韜肩上完全不能動彈了,白文韜伏在他耳邊細細碎碎地吻著他的鬢髮,“明天我們去看真的越秀春景,好不好?”
“好……”唐十一其實什麼都沒聽進去——反正無論白文韜說什麼他都只會說好了——他往他懷裡鑽了鑽,睡著了。
白文韜說的話還真不是忽悠的,第二天一早他就拉著唐十一到越秀公園去遊玩了。
一九四五年的春天,隨著大批難民的迴歸,廣州也多少有了些人氣,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