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如此!”陶宴道,“陛下一向謹慎自持,素來身體康健,如何得這樣的毛病?趙王爺難道真以為陛下只是風寒就能重病如此?陛下現在的症狀,哪裡像是簡單的風寒?”
陶宴自然不敢將那日馬車裡的事說出來,只能大體說個如此:“在下知道王爺必不能信,有人謀害陛下,在下拿不出證據,王爺自然可以當在下放肆妄言,將我拿出去治罪。只是陛下的性命,王爺還請三思,”
雲栩臉色衰敗,驚恐道:“這種話讓誰信……這是弒君啊……”
陶宴目光炯炯直視著他,銳利望到他眼裡:“誰不會?靖國公?”
嗤笑道:“趙王爺經了這麼多事,難道還會不知道皇帝陛下的心思嗎?”
“可是……”
雲栩為人一向保守謹慎,看起來毫不惹眼,但心氣絕對不低,憑他由一個舞姬的兒子走到今天,成為洛陽首屈一指的實力派王爺,陶宴就絕不會小看他,陶宴道:“王爺,這洛陽是雲氏的洛陽,不是姓劉的。”
“陶宴身微言輕,人單力薄,否則也不至於將這話同王爺說,自己就去查辦了,而今卻指盼王爺能站出來。此事複雜,在下也只是猜測,至於什麼毒,誰下的毒,如何下,在下統統不知道,得靠王爺。”
等了一會雲栩沒表態,陶宴行了禮辭出。
稍時候雲栩也出來,像雲曖請了安,問了問太醫,衝陶宴頷了頷首,出宮去了。
陶宴看小皇帝那慘白的小臉兒,沒有絲毫血色的嘴皮子,脆弱的像個玻璃人兒,真是疼的悔的心都要碎了。
雲曖不舒服,皺著眉□□,陶宴抱著他靠在胸口,手往他小衣裡去,摸著他又是一身溼汗黏膩,胸口腰腹腿間溼透。
陶宴小心翼翼的拿水又給他擦拭,換過汙衣。
他睡中滑精,下身頂端部分已經有些紅腫,陶宴手過去,懷中的身體便抖個不住。陶宴儘可能小心的給他穿了褲子。
雲曖一動不動閉著眼,不知何時眼淚流出來。
淚珠子一串串的,陶宴抱著他安慰,給他擦著眼淚:“陛下?哭什麼呢?不要哭了,沒事兒。”
這小皇帝如花似玉的個模樣,這麼一哭,陶大人心就碎的一片一片的,那個疼啊。他老陶心已經夠狠夠壞了,可是對著這麼個玉人兒般的小皇帝,怎麼捨得……
還是個小孩子,發育都不全呢,卻遭這種齷齪罪。
陶宴抱著小皇帝,撫摸著他肩膀,心裡要惆悵死了。
雲曖無聲流淚許久,最終吸了吸鼻子哽咽了口氣,眨了眨眼睛,陶宴將指尖給他抹了抹眼睫上的水。
夜裡無人,對著燈默坐,他聲音虛弱叫:“陶宴。”
陶宴答:“臣在。”
“白日你跟趙王說的話,朕聽見了。”
“……”陶宴只得垂眼默了。
雲曖啞聲說:“蠢貨,那暗室,是用來聽壁角的,不是商議機密的,牆板透氣兒的,打哈欠都聽得見。”
陶宴眼垂的更低:“臣愚鈍……”
“這件事,放過去,朕知道了,不要查了,雲栩,也不許他再查,今日過去,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
陶宴立刻跪下:“陛下!”
雲曖眼神凜冽起來:“按朕說的做。”
陶宴還要爭辯,雲曖責問道:“查?不說查不查得明白,就是查明白了又怎樣?查白明瞭,難道朕就能下旨把他辦了把他殺了?不過是給他一個興風作浪的藉口和機會而已。”
陶宴還要說話:“陛下……”
雲曖轉頭瞟他一眼,那一眼幾乎看的陶大人背心冷汗陣陣頭皮發麻,再轉回臉他神色目光皆冷:“你出去罷。”
“臣……臣……”
陶宴突然想起馬車上的事,小皇帝醒來後絲毫沒提,好像從來沒有這樁事發生,簡直有點不正常。自己不小心弄的他一病不起,這都哭的梨花帶雨了,竟然沒有找他算賬。
“你還有事?”
陶宴心有點虛,給他一呵斥,情不自禁哆嗦了一下。
“……沒了,臣告退。”
作者有話要說:
☆、信任
出宮路上,陶宴越想越不對勁。
其實劉靜走到這一步,陶宴是從中推了一把的。
雖然他絕對無意支援劉靜,但他當初決定要殺雲崇,確實是在給劉靜修橋鋪路,現在雲曖跟劉靜水火不容,他陶宴脫不了責任,小皇帝當了這一出,一想起這現狀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