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打得倒退了好幾步。
誰為梅花醉幾場04
這天之後,梅皓便在東廂房裡待了兩、三個時辰,聽賀若延仔仔細細地講了敖方現在的狀況。
原來,那位金離女王身體一直不算康健,在那次渡海來訪之後便纏綿病榻。而朝廷中也出現了分歧,那便是分別以蘇侖親王和上一代翰仁親王為首的兩股勢力。
蘇倫親王名叫洛舍,輩分上說是先王的侄子,女王堂弟,擁有敖方五成以上的兵權,又把握了全國三成最肥沃的田地。他包藏了極大的野心,不僅已將自己當作敖方的實際統治者,甚至還暗中授意海寇進犯大焱的疆界。
而上一代的翰仁親王,是先王庶妃所生之子,並沒有資格繼承御姓。他天性懦弱,一開始並不成什麼氣候。之所以能夠成為朝廷一派,多半還是病榻上的女王覺察了蘇侖的威脅,從而讓自己的心腹們擁戴傀儡翰仁,從而起到牽制蘇侖的作用。
然而比金離女王更為不幸的是:三年前,上一代的翰仁親王在打獵中,從馬背上跌了下來,就此宣告不治。於是賀若延便在一種很是無力的局面下,被一群朝臣擁戴上了翰仁親王的傀儡寶座。
然而血氣方剛的男人卻給了他的擁護者們一個個的“出乎意料”。
與懦弱的父王完全相反,賀若延精於騎射、驍勇善戰,少時更拜了自大焱東渡而來的鴻儒為師,飽受儒家文化薰陶。對於時局他是看得清楚的,卻苦於被動的局勢。
他原本就不是委曲求全的性格,卻硬是憋了整整三年,這讓瞭解他的人都非常敬佩。
只是凡事都有極限,賀若延的極限便在三年後的這一天。
也許是出於欣賞和拉攏,或許純粹就是一個陰謀。在一年難得幾次的早朝上,蘇倫親王竟然提出,要將自己的侄女嫁給賀若延,從而促成兩家的“融合”。
賀若延並沒有婚配,如果這門婚事成立,那麼蘇侖的侄女就會成為翰仁的正妻,這在無形之中將翰仁一系的輩分降低了。
賀若延自然無法同意這門親事,可他並沒有婉轉推辭,而是不假思索地當著女王以及百官的面一口回絕。
雖然在金離女王的默許下,結親之事並未成立。然而賀若延這下子就算真正地與蘇侖親王結下樑子。再加上後來雙方在另一些政見上的分歧越來越大,蘇侖自然再無法坐視這個比自己年輕而更有魄力的勁敵繼續成長。
於是,他便趁一次賀若出海的機會,授意手下的死士扮作強盜,將賀若延綁走,又把他送到海寇肆虐的大焱海邊,希望借刀殺人,挑起大焱朝與翰仁親王兩方面的矛盾。
“國家雖小,然而紛爭暗鬥,一如麻雀的五臟俱全啊。”
這是梅皓在聽完賀若延的敘述之後,心中的第一個感嘆。
當初自己怎麼沒有想到這個辦法,乾脆將慕容刑打暈了,裝在袋子裡丟給海寇呢?
他的嘴角勾出一抹嘲弄的笑容,看來自己做事實在不夠狠毒。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他問賀若延。
“我要回去!”
男人斬釘截鐵地回答。
“若我不在,蘇侖他一定會逼金離女王退位!”
說著,竟然就直接站了起來,一副彷彿立刻就要啟程的架勢。
“你想得美!”梅皓在他身後冷笑,“不要忘記你現在是我的俘虜,只有我放了你,你才能去做想要做的事情。”
聽見梅皓這麼說,賀若延立刻收住了腳步。
“敖方的男人,不會成為任何人的俘虜!”
他忽然變得十分嚴肅,彷彿不容許梅皓再說出同樣的話。
“今日救命之恩,賀若延日後自然圖報,只是你不能將我困在這裡,而讓我的百姓陷於即將爆發的戰亂之中!”
說完,他卻沒有邁開腳步,反而一直凝視著梅皓,彷彿在等待他的表態。
依舊一派悠閒地倚靠在牆根上,梅皓嘴角的笑容愈發明顯了幾分。
“就算是神子的命令你也不聽?”他慢悠悠地問,眼底有意無意地滑過了一絲流光。
賀若延自然沒能逃過這一眼的風情,只是怔怔地強調:“可你並不是神子。”
“如果我能夠成為你的神子呢?”
梅皓眨了眨眼睛:“沒有船,你要怎麼渡海,就算你僥倖回去了,那蘇侖既然能夠將你丟在這裡一次,自然也有辦法丟你第二次,而你若暫時留在石決島上,等我想出辦法來,就能幫助你返回敖方。”
誰為梅花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