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也愣住了。他和沈清瀾也曾說笑李相和那質子有染什麼的,但畢竟是玩笑,畢竟這麼個冷淡的人,實在很難想像他床第之間的模樣。
皇上氣得差點背過氣去,指著李維延:“你…你…你……”
七皇子忙道:“請父皇下令將那妖孽正法!”
皇上“你”了半天,忽然兩眼一翻竟是被氣暈了過去。
上面響起太監劉福近乎淒厲的尖叫聲:“陛下!陛下你怎麼了!!!”
太子上前一步,大聲道:“快傳太醫!”
此時場面一片混亂,太子抓緊機會站到了皇上身邊,開始下令指揮眾人遣散百官把皇上暫送到偏殿,又命禁軍把七皇子和李維延分別關押。
李維延仍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淡然樣子。
七皇子心中惱火,可此時若再爭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落實了逼位的罪名,只得忍氣吞聲地一巴掌摔飛想綁他的人,大步向外走去。
五皇子在一片混亂中意味深長地看了太子一眼,也轉身出去了。
太子一直都不曾注意到這個五弟,此時他心中撲通亂跳,壓根就沒看到五皇子出去了。他現在更在乎那位一躲四年的三弟,那個滿腹黑水卻道貌岸然的傢伙,天知道會弄出什麼變故來。
大殿上的雞飛狗跳絲毫影響不了後宮裡。輕柔的絲竹之音仍在響著,描金紗帳裡的紅衣人懶洋洋地半躺著,如瀑的青絲從帳中垂落出來,映著從窗欞中透過的光線,讓人總覺得眼前晃來晃去的。
相貌柔美的侍女走進來,輕輕跪在他腳邊,聲音也柔柔的:“主人,皇上被李維延氣得暈過去了,太子正派人來抓您呢。”
紅衣人似是睡了,半天才開口,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很好聽:“哦?”
侍女道:“主人打算如何應對?”
紅衣人低笑一聲:“傳信給家裡人,都出來活動活動吧,老不通不癢的算什麼事?”
侍女柔柔地:“嗯。”了一聲,起身出去了。
那侍女出去不久,外面就傳來一隊禁軍的鐵靴踏在青石板上的腳步聲,門被用力推開,外面的樂師尖叫著四散逃離。
一箇中年男人粗糙的聲音響起:“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門口吹進的風掀起紗帳一角,露出一截白皙凝滑的小腿,紅衣人低笑道:“我就在這裡,想綁的來啊。”
不知怎麼的一句話,被他說出來就有了些□和挑逗的意味,中年人的臉色不自在了些,朝身後道:“你們兩個,去把他綁起來。”
被他使喚的兩個侍衛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立馬衝上去掀開紗帳,卻齊齊僵住了。
聽故事的時候總聽人說美人就該“眉目如畫”,可若真有一張如畫的臉擺在面前,這兩個小夥子的第一反應卻是驚恐。
那張臉無處不精緻無處不好看,卻怎麼看都不像個活人。
紅衣人低低一笑,眸中盼顧流光:“二位…還不動手?”
兩人被他眼神那麼一掃,只覺得四肢百骸裡都有熱流湧上來,那本是覺得有些駭人的面容越看越好看,越看越魂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