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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又不是我考,我緊張什麼。“

”那我也不緊張。“

”那你亂看什麼?“

”好像你沒看似的……“

藍可嘉眼神一跳。還是隱至暗處去。又給了樓妙然一個眼神。

藍允之殿試之前,他絕不會現身擾亂心神。

後者明瞭,繼續護著謝枚和藍允之飛身去了。

領出恭牌的時候碰見樂杏哉。兩頰的酒窩越笑越大。

”我們又坐一起啦!上面的是範大人,我爹同年。“

剛這樣說著,就聞上方監考呵斥:”考場莊嚴,此刻之後再有交頭接耳者,立刻趕出去!“

樂杏哉吐吐舌頭。

殿試本該由皇帝親自主持。而”當今聖上“聖體違和,只有翰林院大學士範瑾丹和主考位置的一紙皇榜坐鎮。

範瑾丹素有鐵面之稱。如今他這樣的官員已經不多。唯一一個風格相似的趙世勳老爺子,三年前不明不白消失在赴京途中。

還有三刻交卷。範大人終於忍不住。走下考場來到藍允之面前,扣扣案桌。

枕著一隻手出神的藍允之嚇了一跳,這才開啟空空如也的白紙研磨撰寫。

41 熾熱的手掌宛如火苗

至交卷前一刻,藍允之才在紙上落下最後一個字。落定不久,卷子即被收走。

只得悵然若失地望著墨跡還未全乾的卷子落在範瑾丹手裡。

正午,下起了小雨。樓妙然撐著一把傘站在謝枚身後。

”少爺要不要喝點水?“

謝枚搖搖頭。表情不屑,但眼神裡流露出的全是關切和緊張──緊緊盯住藍允之消失的方向。

藍允之消失了多久,他就朝著那個方向看了多久。

”你進去看看。“仍舊目不轉睛地盯著考場大門,”怎麼進去那麼久。“

因為考試尚未結束啊!

樓妙然握緊了傘,卻沒動身。

”讓你去沒聽見嗎?還舉著這破玩意兒幹嘛!“謝枚奪過他手裡的傘就扔在地上。

樓妙然面色慘白,看看地上的傘,又看了看仍舊心不在焉的謝枚,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顫著嘴唇說:”是。“

就在此時,有考生從門口出來。

他看見藍允之的時候藍允之也正朝這邊看來。一張淡然的臉有點蒼白,腳步也有些虛浮。卻在投過眼神的時候,面色忽而亮了一下。

謝枚的心中先是一緊,而後心疼,再是歡喜。全都寫在臉上,風雲變化。全被身後的樓妙然看去。

站在前面的人永遠看不見身後那雙眼睛的失落。

正如謝枚忽然發現藍允之的視線並未落在自己身上。

上午那種被入侵者盯上的危險感又降臨。他驀地轉過頭,看見從樹後走出一條高高的身影,背後揹著一柄刀。邁動修長有力的雙腿,一步一個腳印,彷彿一匹胸有成竹的獸類,又像一柄隨時會出鞘的刀。危險的氣場瀰漫四周。

樓妙然立刻扶住腰間長劍,全神戒備的狀態盯緊藍可嘉。

這個孩子已不是三年前只會發狠的毛頭小子。危險的氣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

那種氣息他熟悉。

北府鎮和羽衛隊交手多年,彼此對對方的氣息再也熟悉不過。

藍可嘉身上是北府鎮宿敵的氣味。摻雜了自身固有的倔強和堅毅,在敵人眼中變得危險無比。

這一切全被剛剛走出考場的藍允之看在心裡。

今天一直以來的心神不寧豁然得到解釋──他察覺到了可嘉的氣息。

藍可嘉著一襲黑衣,從暗處走出。身材高大與謝枚不相上下。短打扮透著勁悍淩厲。動作沈穩,卻似水底漩渦,無聲攪動周遭氣息。

謝枚一身張狂的紅,雨霧之中宛如瘋狂的火苗。頂天立地立著,張狂霸道地看住藍可嘉。似下一秒就燃起通天大火,燎平一切。

目光碰撞猶如短兵相接。天地之間只剩這兩名男子。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本想向藍可嘉撲過去的允之不由得也站在三步開外。

”雨看樣子要越下越大了。幾位練功呢這是?“

彷彿在繃緊的弦上砍了一刀,銅牆鐵壁的氣場霎時破了個口子。樂杏哉笑呵呵地鑽了進來,拉拉藍允之的袖子:”允之去吃飯啊!今天我做東。“

說罷又探頭到謝枚和藍可嘉之間:”二位賞個臉吧?一起去吃飯?“

一雙酒窩彎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