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夕風有些著急,“那赤芍姑娘在何處?”
“在師父那裡。”
“楊九毒在哪裡?”
“不知道。師父說晚宴時自會出現。”
說完,不待顏夕風再開口赤舞便徑自離去。
赤舞走後,白久也悄悄潛出小院。難得進一次百毒門,他想借機打探些訊息。為了掩人耳目,顏夕風一直耐心的坐在房間裡。
直到傍晚,白久才悄無聲息的溜回了房間。換好衣服,他還沒來得及向顏夕風彙報訊息,赤舞就來帶領他們前往宴會廳參加晚宴。
晚宴在百毒門最大的廳堂接風堂舉行。兩人到時,屋裡面已經坐滿了十幾桌子的人。這些人的身份他在動身之前就已經調查的一清二楚,多數都是一些和楊九毒臭味相投的門派,其中不乏一些武功怪癖行事乖張的江湖敗類。
看見顏夕風進門,喧鬧的房間頓時安靜下來。各種眼神紛紛掃向二人。鄙夷嫉妒均有之。
百毒門門主楊九毒坐在主位。他身材瘦弱,卻偏偏穿了件過於肥大的黑色長袍,衣襬一直垂到腳底。一條扁頭巨蟒盤在他的腰間,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尾巴從衣襟處伸進懷裡。巨蟒的鱗片是金色的,只有頭頂夾雜著幾片黑色。在燭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卻讓人不寒而慄。
“少盟主,久違了。”楊九毒坐在椅子上,陰冷的看著顏夕風笑道。或許是常年與蛇相伴的關係,他的眼睛呈黑金色,眼神陰暗潮溼,像深林中的沼澤。
“楊門主客氣。”顏夕風微微頷首道。
自從五年前一戰而別,到如今顏夕風是第二次與他見面。但無論見幾次面,顏夕風也對他生不出一絲好感來。
楊九毒並沒有站起來迎接顏夕風,卻也沒有開口讓他坐下。既然對方一開始就擺明了不想做面子功夫,顏夕風也不打算跟他客氣。他徑自在楊九毒的身邊坐下,白久立刻抬手斟茶。
楊九毒的眼睛眯了一下。
“不知楚炎身在何處?可否引他出來相見?”顏夕風道。
“赤芍已經去帶他過來,顏公子請稍等。”楊九毒刻意稱呼他為“公子”而非“盟主”,內裡的輕蔑可見一斑。
“還以為當今武林盟主是多麼厲害的人物,今日一見……我呸!簡直是狗。屎一坨。長成這樣,不如去青、樓賣身吧。”
不知是誰張狂的開了口,引來眾人一片哈哈大笑。楊九毒笑的最為開心,看樣子,他並不打算制止客人的挑釁。
白久站在顏夕風身後,冷冷的開口道:“這位小哥說話要客氣了。”
叫囂挑釁的,是坐在角落一個身材瘦高的青衣男子。聞聽白久開口,他更加激憤的站了起來,單腳踩著桌子破口大罵: “客氣是什麼?好吃嗎?要不你拿一個來給本大爺嚐嚐鮮?長成一副雞崽子相,還想跟本大爺叫板。滾回去再吃三年奶吧你。”
話音未落,只聽一聲巨響,青衣男子腳下的桌子瞬間炸成粉末。青衣男子趴在地上一臉茫然,顯然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當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白久時,他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出現在這裡的人,大多是想借著楊九毒這塊板子搭上三皇子這條大船的。青衣男子也不例外。他本想借著嘲諷顏夕風來討好楊九毒,卻沒料到顏夕風身邊的人武功如此之高。居然在眨眼之間便移動到他身邊,且光憑內力就將桌子震得粉碎。
在座的人一下子都炸開了鍋。紛紛抽出武器將白久團團圍住。顏夕風依舊淡然的坐著喝茶,楊九毒也樂得看戲。正當兩撥人劍拔弩張之時,一名百毒門的弟子跌跌撞撞跑進門裡,驚恐萬狀的大叫道:“師、師父,不好了。出事了,有人死了!”
春天的夜晚是有些寒涼的。
顏夕風坐在竹橋上獨酌,驚鴻劍橫放在身邊,淡淡的夜色中,它散發著清冽柔和的光芒。橋下的湖水波光粼粼,不時有鯉魚跳到湖面上透氣,啪啪作響。
李向晚背對著顏夕風坐在橋邊,赤著雙腳蕩在湖面上。
“這樣真的好嗎?”李向晚率先開口打破沉寂。
“什麼?”
“把那小子送入百毒門。”
“我已經給楊九毒修書,今年會親自去參加他的壽辰,順便接楚炎下山。”
向來是不相往來的兩方人,他主動修書示好,也算是種變相的示弱。對於百毒門來說,不傷害楚炎換得少盟主親自賀壽,這交易穩賺不賠。難怪赤芍一口答應。
“真是難得,你居然會為了那小子做到這種地步。他哪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