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大部分歸降的歸降,逃竄的逃竄。
入夜,章文龍帶著一對人馬護著虞靜卿直奔鎮北王府。士兵們高舉火把擁到鎮北王府前,有幾根火把被丟進廂房內,房中頓時熊熊地燒將起來。
現在城內人人慾殺鎮北王,倒墨軍和朝廷的大軍團團圍在城外,他是插翅難逃。
火把映得半邊天通紅,在火光中大門突然敞開,鎮北王慢慢走出來。他走到門前,立刀而站,“你們要殺本王,誰有膽先上?!”
火把湧動,刀影揚,殺聲起。
王府門外,血濺如河,墨擎輝滿身鮮血,猶在眾取跛殺。他在人群中,左砍右殺,像已精疲力竭,身上已被砍出了幾道傷,人越圍越多,刀斧齊落,眼看他很快就斃命在眾人的刃下。
一把長劍,重重砍上墨擎輝肩頭。
鮮血濺起,濺上王府的圍牆。聽見一聲直穿雲霄的厲嘯。墨擎輝握住劍刃,滿眼通紅的望著拿劍的虞靜卿,狂笑道:“本王能死在你的手下,好得很……好得很……”
笑聲未落,虞靜卿拔出長劍,向前一送,直刺入墨擎輝胸口。血順著長劍滴落,墨擎輝的身體緩緩傾倒在地上,面上帶著尚未退去的發狂表情,異常猙獰。
虞靜卿盯著他的屍體,殺氣畢現。章文龍在心中暗道:“他終於手刃仇人。”
倒墨軍很快清理完鎮北王的餘孽。章文龍每天忙於和其他人處理戰後事務,虞靜卿卻待在驛館內足不出戶。
這一日章文龍從外回到驛館,行到後院時,聽見有人在院中說話。他耳力好,聽出是虞靜卿的聲音,神差鬼使的駐足聆聽。
“虞侄啊,上次和你說的事,你作何打算?”
“唐叔,你再容我想想。”
“你還要想什麼?太后看過你的文章,認為你有定國安邦之才,有意讓皇上封你作戶部尚書。你年紀輕輕就能榮升二品大員,如果現在不是非常時期,朝廷急需用人,哪有那麼好的機會?你還猶豫什麼?”唐基見虞靜卿不說話,嘆了口氣,道:“老夫知道雲南王於你有恩。但是你寒窗苦讀數年,虞家又只有你這唯一的血脈——於公,男子漢大丈夫理應為國分憂;於私,要光宗耀祖揚名立萬,難不成你真甘心作那上不了檯面為人恥笑的孌寵?”
虞靜卿平靜的說:“王爺從來不曾將我當做孌寵。”
“那又如何?你以男兒之身行婦人之事,就算你們情真意切,仍然是有違倫常。何況經此一役,朝中混亂,百姓離散,外有眾藩王虎視眈眈,內有後黨把持朝政。這等局面之下,你若一味沉湎兒女私情,還是那等悖亂之情,如何對得起為國全家枉死的虞相?”說到後來語氣中已經相當惱怒。
虞靜卿緊蹙眉頭,道:“唐叔莫氣!”便再無一詞。
唐基看看他,長嘆一聲,道:“虞侄啊,老夫不是逼你……你自己好好考慮,明天給我個回話。”
虞靜卿點點頭。
章文龍退回前院,一路上心中沉甸甸的。他知道唐基說得沒有錯,知道現在虞靜卿心中的顧忌和兩難處境。其實,這段時間他考慮過很多,心中早已拿定主意,只等虞靜卿主動提出來。聽了方才一席話,看來現在的僵局還是要自己來打破。
唐基離開時,被他攔住。見過禮後,他問道:“唐太傅,虞相以前的宅子已經充公,現在虞相之冤得以昭雪,可否將宅子歸還虞公子?”
唐基答道:“自然是要歸還的。”
章文龍笑笑,道:“本王知道如今虞宅空著,可否讓虞公子搬進去住?”
唐基奇道:“王爺是何意?”
“以前虞公子為形勢所迫暫與本王同住,如今大局已定,若再留在本王身邊,恐為人詬病。”他看看唐基驚訝的表情,繼續道:“虞公子是棟樑之材,理應為國家效力,本王會竭盡所能勸他入朝為官,報效國家。”
唐基先是一愣,隨即了悟,對章文龍一輯到地,道:“老夫替虞相謝王爺成全。”
章文龍忙上前攙扶唐基,道:“太傅不必客氣,且放寬心等訊息吧。”
章文龍送走唐基,到虞靜卿房中。兩人都有心事,默默喝了一會兒茶,章文龍終於開口道:“你和唐太傅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虞靜卿抬起頭看他。
章文龍清了清喉嚨,道:“我已經替你答應他了,你明天去回個話,他也好回覆皇上。”
虞靜卿慢慢放下茶杯,墨色眼眸中風起雲湧,面色依然沉靜無波,啞聲道:“你早替我打算好了吧?”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