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個兄弟想想。”雖說先前他曾對顧小
滿說過,凡事全憑他爹孃的意願,但寇鎮既然帶著顧小滿回來,便從未打算空手而歸,現在能名正言順的將顧小滿娶回來自然更好,只等這裡的事妥當了,他就帶著顧小滿上京。
顧李氏聽了寇鎮的話,看了她當家的一眼,作主收下了錢和田契。
寇鎮和顧小滿之事,不消一個時辰便談定,只因寇鎮有事在身,親事一切從簡,到時只在顧家擺酒,請鄉村們吃喝一頓就完了,對於這些事,顧老三和顧李氏沒有二話,都是滿口就答應下來
。
最後,寇鎮拿出他和顧小滿的庚帖和聘書,給顧小滿他爹孃看過之後,劉媒婆和陳捕頭摁了手印,這聘書由陳捕頭送往驛站,帶回定州換成婚書,顧小滿就算是他的正君了。
當顧小滿知道劉媒婆和陳捕頭來了一趟後,他和千總大人的婚期便定了下來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他想過要跟千總大人在一起,但真正定下來的時候,他心裡既驚奇又怪異,這簡直就像
是在做夢一般,這麼想了之後,顧小滿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怪疼的,看來不是夢。
寇鎮見他發傻的樣子,唇角忍不住往上揚了揚,說道:“你又在想什麼?”
“這,這就成啦?”顧小滿難以致信的問了一句。
寇鎮點頭,看著他的眼睛答道:“成了,你爹孃都已摁了手印了。”
本來還覺得不可思異的顧小滿聽說他爹孃都摁手印了,還有些遺憾,,當時他要是在場就好了,可惜那聘書已被陳捕頭帶回縣裡的驛站去了。
兩個人面對面站著,寇鎮伸手揉了他的腦袋一下,問道:“當了我的正君,心裡歡喜嗎?”
顧小滿一本正經的想了起來,過了半響,他望著寇鎮,搖了搖頭,老實的回道:“我也說不出是啥感覺哩。”
寇鎮笑了笑,沒有說話。
因成親的時日實在有些緊促,這一兩日,顧小滿他娘忙的腳不沾地,寇大人一再說成親從簡,但好歹是她家小滿的好日子,咋樣也不能太隨意了不是,何況現在手頭上有銀子,顧李氏一咬牙
,拿出銀子,當日就找人打了兩床新棉絮,又專門給顧小滿做了兩套新衣裳新鞋襪,至於別的東西,寇鎮說沒法兒帶回去,再說也沒功夫來置辦。
第二日,在劉媒婆和陳捕頭的陪同下,寇鎮親自送了一擔新米,一擔米酒,一擔喜餅,十隻雞鴨,另有布匹點心不等,顧李氏收了下來,村裡的人知道了,他家顧小滿真的要嫁給人做正君了
,只是他們看到這人出手大方,都止不住的嘖嘖稱奇,在他們看來,只有娶不上媳婦的人才會娶男人,誰也想不到這麼有錢的人家,竟會看上顧老三家那個憨頭憨腦的顧小滿。
對於村裡的閒言閒語,顧家人沒有功夫去理會,莊戶人家麼,平日不就是愛說個東家長西家短的麼,馬上就要辦親事了,他們借了鄰居的屋子安置寇鎮,原本成親頭三日,雙方新人就不得見
面,只是架不住他倆情形特殊,但這頭一日,還是儘量按照老規矩,兩人避免住在同一屋簷下。
寇鎮住到鄰居嬸子家去了,顧小滿雖說知道人就在離他不遠處的地方,但心裡就是止不住的唸叨,他站在自家院裡望外看,可惜啥也沒看到,每隔一會兒,他就打發他小弟去問問千總大人有
沒有啥需要的,後來他娘見他坐立不安的,索性打發他幫著收拾屋子。
明日就要擺酒席了,顧老三帶著喜餅到村裡各家去接客,至於顧小滿他爺爺奶奶並大伯一家,也都過來幫著在廚下忙活,不久後,顧小滿嫁到不遠處的大姐也帶著男人和孩子回到孃家,聽說
原本在定州當兵的弟弟回來了,還是回來成親的,她大姐驚得不得了,不過見了這滿屋裡擺放的禮物,她大姐也就沒有說啥了。
這一夜,顧小滿註定是難以入睡的,到了半夜時,剛眯著了一會兒,他被外面的動靜吵醒了,他睡不著,披了一件衣裳出門,只見她娘正在灶屋裡看爐火,藉著爐火上的光,他看到他爹也坐
在灶下的小板凳上,於是喊道:“爹,娘,你們咋還沒睡。”
他娘被唬了一跳,等看到是他,嗔道:“真是的,走路咋沒聲兒呀,嚇了老孃一跳。”
顧老三正在抽旱菸,他見顧小滿起來了,說道:“老四呀,你過來坐坐。”
顧小滿人來沒聽他爹用這麼柔和的語氣跟他說話,他進了灶屋,坐在他爹旁邊,問道:“爹,啥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