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以華皺起眉頭,一秒按住了他的手。
☆、章二十四·背後(下)End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很不喜歡。
大約是感覺到了他臉上瞬間的凝滯,紀子伶鬆了手,粗糙的手指撫上楚以華眉間凝著的一點寒意,須臾,紀子伶看見他眉眼的寒意消散,只帶著一點不可置否的嚴肅和無奈。
紀子伶覺得自己好像知道楚以華在介意什麼。
空氣有些凝重,楚以華沉默了許久,再開口時語氣淺淡溫柔,伸手輕輕撫摸著他上半身:「伶,不用這樣我也知道的,我沒有懷疑你什麼。」
他語氣頓了頓,說:「你看我們,這麼親密的舉動也沒讓你想殺我,你不是有耐心,是真的這麼認為,我都知道的,所以不用這樣。」
結果他想錯了?
紀子伶的表情很驚訝,但他極力剋制住了,面上只眨了眨眼,微微側頭望去:「其實我沒這麼想的,我若懷疑你,這樣做也太不划算,對你,我不想有那麼多心眼。」他抬頭輕輕吻了吻楚以華的唇,略略帶出一許零碎的笑意:「靜,我只是不想讓你覺得你在這裡老是要受我們牽制,也不想讓你覺得你在這邊什麼位置都沒有,我沒有這麼想,我哥沒有,府裡諸人沒有,溫家對你也是,否則他們不會幫你取道。」
楚以華聽了亦是驚訝,片刻才回過味來,胸臆像是要被酸甜的桑葚汁子填滿般,原來他竟是這樣幾句話就能被安撫下去的人,連嗓音語調都像是浸了熱水的軟布般,溫軟的帶著無奈和坦白:「你知道有時候兩個心眼太多的人在一起,就是會有這種問題的。」
「容易想太多嗎?」
紀子伶牽出一抹笑意,「我親愛的靜。」
「好吧,我懂了。」
楚以華低頭學著他方才的動作輕輕吻了吻他的唇:「既然如此,你不要勉強自己,你不想說的事,我等你哥願意囑咐我時再知道也是一樣的。」
紀子伶打了他一下,笑罵:「心眼多的人也很討厭,凡事都看得這麼清楚,你就不能裝糊塗嗎?」
楚以華沒有回答,只笑著咬了咬他耳朵,由著他打,手半抱著人,仍舊很享受的撫摸著紀子伶胸膛,紀子伶溫順地靠在他懷裡,好像知道他在享受般,許久沒有說話,只不時在他玩弄著他胸前乳頭或是忍不住敏感時能聽見他低微而隱忍的呻吟聲。
楚以華不明白為什麼情人呻吟時音調都那麼低,聲音那樣小,然而那樣呻吟的嗓音卻意外地有種撩人的感性。
又是過了好久,楚以華勃起的慾望在二人溫存不變的姿勢中又消退下去時,紀子伶才出聲道:「該起來了。」
楚以華鬆了手,邊扶起人邊問:「起來?」
「嗯,我聽見有人在叫我們了,你坐著等我一下。」
紀子伶說著坐起身,很快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狼狽不堪,以及楚以華也沒好到哪去的狀況,逕自用毛巾給自己清理外加擦拭,很快換上房內原本就有準備的衣物,然後手法嫻熟的重新擰過毛巾,迅速幫楚以華清理擦拭,再扔給他另一套乾淨的衣服就算完事了。
沒問他怎麼「聽見」有人在叫他們的,楚以華看著扔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想想剛才自己研究半天還不如紀子伶片刻動作,忽然有點挫敗,邊穿衣服邊說:「你真有效率啊……」
紀子伶看著他挫敗的表情,笑了笑說:「這有什麼好羨慕的,能像你這樣不會也很好啊。」
「怎麼你一句話就說的我好像什麼都不會?」
紀子伶順著楚以華的動作讓他給自己整理頭髮,輕聲說道:「其實能什麼都不會多好。」
「伶。」
楚以華制止他繼續,溫言說道:「我知道的。」
「在我看來,你就是知道太多了。」
紀子伶看了他一眼,笑著這麼說了一句。
「是,親愛的『夫人』,『為夫』以後會少知道一些,多裝裝糊塗的,這樣您覺得還可行嗎?」
楚以華看著對方輕鬆起來的神色,不由得笑著如此說。
「馬馬虎虎吧。」
紀子伶起身開門,蘇安已經在門外等他,恭謹的喚道:「公子,二爺。」
楚以華正有些疑惑,紀子伶才微笑的介紹:「靜,這位是草生的攣生兄弟,叫蘇安。」
楚以華眨眨眼,這才明白過來,蘇安當然是特意來等的,他露出恭謹的笑意說:「主子的書房往這邊請。」
地點在書房啊……紀子伶倒是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