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庵失火’的案宗時,心裡總有種說不清地異樣之感。”說到此處,何敬儒的臉上逐漸浮現出濃濃的困惑,頓了一下,繼續回憶道:“後來,我反覆翻看這卷案宗,才發現當年結案太過草率,許多蛛絲馬跡都被我忽略掉了。”
“哦?案宗上是如何記載的?”念生略感興趣地問道。
“因為庵廟裡的人全部都被大火燒死,所以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這場大火是人為。最終,案子被定為意外失火導致傷亡慘重,記錄了下來。”何敬儒回道。
“那麼,何大人在案宗上,究竟發現了哪些線索?”滅度揚眉露出一抹有趣的神情。
這件案子並非懸案,既然已經定案,就說明當時有足夠的證據說明,那場大火的確是意外。而通常已定的案子,很難再有推翻的機會。
案宗上所記載的東西,都是最直接最明瞭的證詞,何敬儒四年前沒有發現其中的破綻,為何會在四年後突然又發現了呢?
對此,滅度感到非常好奇。
“當年的確是我疏忽了,一直只想著查清楚失火的原因,卻忽略了那些受害者之間,是否有什麼聯絡。”想起那捲案宗,何敬儒便覺羞愧,妄他在官場混跡這麼多年,竟連忽略掉了那般重要的線索。
“死者之間的聯絡?”念生反問過去。
“不錯,當年在確認那些死者的身份時,我只調查出他們都是本鎮人氏,並沒有進一步調查這兩家人的關係如何,而是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那場大火上。”何敬儒點點頭,說此話時,聲音明顯低了下來,隱約中能聽出自責之意。
“兩家人?除了這兩家人與那些沙尼們,‘水雲庵’失火當日,裡面便沒有其他人了嗎?”念生稍稍蹙眉,問道。
七夕之日,庵廟裡必然會多出不少的痴男怨女,可為何偏偏那些受害人,都在這兩家之中?
“沒有了,因為那場大火發生在夜裡,而在傍晚時分,水雲庵已然關門禁了香客。”何敬儒搖搖頭,說道。
“那為何還會有兩家人留在裡面?”滅度不解地問道。
“據說,這兩家在本鎮都非常有名望,而且財大氣粗,便在七夕之下,包下了整座‘水雲庵’。”何敬儒解釋道。
“果然是財大氣粗,卻是命不久矣。”滅度感慨地笑了笑,笑容中似有諷刺的意味。
庵廟本就是讓百姓們祈求福祉,慰藉心靈的聖堂,可他們卻偏偏要在乞巧節當夜,阻斷了大家虔誠的參拜。或許,這便是所謂的報應吧。
念生沉默了片刻,才又看向一旁仍處在自責之中的人,說道:“不瞞何兄,這幾日我們的確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可眼下,還是要請何兄詳細說說關於那件案子的事情。”
正文 【卷二】045:犯病鬧街
其實,關於四年前“水雲庵失火”一案,卷宗上記載的十分簡單。
除了記錄著“水月庵”失火的過程,便只剩下死者們的名字與身份。
“初次翻看案宗時,我只是覺得這件案子記錄的太過簡單,似乎是遺漏了什麼?”何敬儒的雙眉成倒八蹙著,表情中帶著濃濃的疑慮,看向二人繼續說道:“但我努力回憶了幾次那件案子,從接到鄉親們的報案到結案,這整個過程都十分順利,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只是場意外。可饒是如此,心裡那種彷佛缺了什麼東西的感覺卻越來越重,直到後來我又重新檢視了那些受害者的名單,這才猛然發現了案子的漏洞所在。”
“那麼關於這兩家人的線索,何大人知道多少?”滅度收斂起所有情緒,恢復一本正經地詢問道。
何敬儒挪開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梧桐樹,斑駁的陽光打在他的臉上,沉思只在片刻,便被認真的神情所取代。
“兩家人乃慕容氏與康氏,據說慕容老爺與康老爺皆是經商之人,而且在這一帶的名氣不相伯仲,在臨域鎮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原來另一家人姓康,也是經商之人,難……”
“另一家人?聽賢弟此話,似乎是知道慕容家?”何敬儒臉上表情一閃,打算他的話,反問道。
念生點點頭,看著他略感疑惑的臉,開口解釋道:“適才我已經說過,這幾日……”
“念大夫,念大夫,你在嗎?快出來,要出人命了,念大夫……”
豈料,念生話未說完,便被由遠及近地叫喊聲阻斷。
院中三人很快站起身,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但聽來人焦急而慌張地語氣,以及那句“要出人命了”,他們心裡不免也隨之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