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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哦,他的父親叫糜小寶,他的阿孃叫穎姆,雖然長得不好看,但卻是一個連蟑螂都不敢踩死的善良人……

出生在一家低階妓院,父親是個寡廉鮮恥、嗜賭如命的男娼,為償還賭債而賣掉自己的親身兒子,雅聽過比小糜寶更悲慘的孩童,但卻沒見過比小糜寶更樂觀的孩童。

當聽到小糜寶說自己正在攢錢,等存夠錢就將自己和阿孃贖回,另外還想買個鏡子送給阿爹,聽說阿爹以前可愛臭美了。

小糜寶的眼睛裡閃著光,雖然阿爹把他給賣掉了,但他從來就沒恨過阿爹。人不能選擇出生,但可以選擇人生態度。與其活在憤恨之中,不如忘記那些不快,活出自己快樂的人生。

雅在保護著小糜寶的同時,也漸漸被小糜寶的樂觀打動,再想起神秘人臨走前說的話,究竟哪些是被他忽略的東西呢?

恍恍惚惚,雅置身破舊小屋,劍師滿面愁容,司長佝僂身子,寂靜的氛圍,顯得分外悲哀。住在這樣的小屋裡,愛情已經不再是甜蜜,而是彼此負累人世艱辛。

沒有看到神秘人,卻聽到他獨特的聲音,訴說那日沒完的故事。

“後來,哥哥真的存夠錢,帶弟弟在河灣處,找到一間小木屋……”

木屋雖然靠著河水,但也加重空氣溼度,常年瀰漫木質黴味。屋後掛著一張漁網,但打漁是個力氣活兒,起早貪黑滿身魚腥。視窗的確爬滿山藤,但夏天帶來了蚊蟲,甚至還有臭蟲壁虎。木屋外是有很多鳥,黎明到來嘰嘰喳喳,吵得人睡不成懶覺。

小木屋年久漏雨,木板床也硬邦邦,住慣惡霸家的哥哥,起初想掙錢修葺木屋,後來又想換張好床,添置桌椅板凳傢什用具……到最後他發現他理想中的木屋,已經變成得跟惡霸家裡一模一樣。

故事的最後,哥哥回到惡霸家裡,心甘情願做起走狗,變本加厲欺壓村民,終於成了村民口中的另一個惡霸!

昏暗之中,神秘人轉過身來,悠悠道:“如果劍師成功了,你就獲得新生嗎?是不是殺死花少,你就能獲得自由?這條人命換來的,究竟是你的心靈救贖,或者只是你在洩憤?”

眼前景緻再度變幻,劍師帶回花少人頭,雅心滿意足回到公館,變本加厲吸食仙草,為爭做帝都最紅的角,日復一日委身帝都權貴之間,玩弄心機和手段,追逐財富和名氣,終有一日取代鯊班主成為公館真正的主人……

昔日,善良的少年徹底死了,死在不能放下的仇恨,死在一路唏噓的過往,死在毫無意義的人生,變成一個唯利是圖、寡廉鮮恥的勢力小人!

自夢中醒來,雅公子涔出冷汗,呆呆望著床邊探望的花少,第一次不帶戒備和仇視的眼神。

看雅的氣色漸漸恢復,毒癮發作的次數不斷減少,而且又幹掉鯊班主這仇家,花少的心情好了不少,連脾氣都變得溫和許多。

一半是小賭鬼的功勞,花少賞賜他不少錢幣,但隨後就被他在賭場輸光了。小賭鬼信口雌黃胡說八道,讓善良的雅信以為真,還以為花少真要把他賣到妓院。花少不在意被人抹黑,只要雅能夠吃飯,事實與否就不重要了。

反正在雅的眼裡,他花少不是什麼善人,做過的惡事罄竹難書,也不在乎多添點惡名。

說起這個小賭鬼,別看他年紀小小,但卻是天生惡骨,一個月前在青藍賭場,竟拿自己老母做賭注,最後花少讓他輸得連褲子都沒了。

花少以為他會哭鼻子,誰知道小賭鬼毫不在意,只要能繼續留在賭場,他就十二分的滿足了。

花少見過不少嗜賭如命的人,但這麼小的娃有這麼深的賭癮,確確實實讓他震驚了。

“怎麼了?我不能進來嗎?這可是我的家啊?!”花少帶著幾分戲謔,抬起他的下巴,凝視著雅道:“我聽說你打了人?你跟小鬼認識幾天,有這麼深的交情,要幫他出頭嗎?”

小賭鬼的父親找上門,小賭鬼躲在雅的身後,說什麼都不肯離開。他的父親贏了一筆錢,現在打算贖母子倆人回去,頂替他在館裡的位置,讓小賭鬼成為他的搖錢樹。

虎毒不食子,雅沒見過這麼無恥的父親,狠心把自己的兒子推進火坑。

於是,雅給那禽獸一記耳光,打得他人模狗樣的臉,帶著鮮紅的五指印子。青藍賭場別的不多,打手倒是多得是,雅公子一聲令下,打手們將那禽獸拖出去,一頓暴打趕出大門。

雅打掉對方的手,又轉過頭去,顯然不想跟他說話。

花少也不著急,悠悠道:“他們母子的賣身契,就在我手上,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