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奉天我們也只花了四天的時間,但這辛苦了跟我們後面的那個鍾天皓,段二叔是個江湖人,不喜歡那些文文弱弱不能舉刀弄劍的酸文人,把他無視得很徹底,我去大隊後面看他段二叔的眉都一跳一跳的,免得他老人家親自趕人,我也不好去找他了。
奉天有為英雄大會各路英雄服務的大客棧,歸雲谷名氣很大,客棧早就給我們留了六間上間,我和雲川哥還有祁臻一間。
鍾天皓敲門的時候我們正在聊天,我沒有引他進來而是把他叫到客棧下面坐,他說想和我去看英雄大會,我自然是不能,我跟著歸雲谷來就是貼上了歸雲谷標籤的特產,不是想去哪呆就哪呆的,他滿臉失望,我拍了拍他肩讓他到時站遠點看就好,都一樣。
我的手還沒有收回來,客棧就來了大貴賓,這貴客掌櫃的說什麼也不敢得罪,忙親自安排了靠窗子的位置斟茶倒水。
隱岄宮。
他穿了暗紅色的衣服,紫色的鍛帶紮在身上,黑色的蘭紋印花在兩隻袖子曲折交纏,墨黑的瞳漆黑的沒有溫度。罄兒給他倒了茶,他沒有喝。
其實大家看重的不是英雄大會,而是英雄大會後的兵器簿排名,看來今年隱岄宮也是為了這個而來,有了兵器薄好名次,自然就等於有了一定的震懾力,排得上總歸是好事。
“他是誰?”鍾天皓問。
“隱岄宮的宮主。”
“他怎麼一直看著你?”
他說完我才發現自己的左手還搭在鍾天皓身上,忙收回來,我看見雪柳飛了幾個眼刀過來,止住他,“你別老看過去。”
他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又轉過去看了眼葉月樓,低頭小聲說了句,“穿得不好看。”
我憋了一口茶沒有噴出來,這話酸得我牙痛。我笑了他幾句就把他送回去了,他那點小心思我不想摸清。
他不是不好,只是人心難懂,己心一樣難控。
十月的湖畔,月照成影,曲傷人情。
“你還是想和那天一樣站一晚上?”他放下笛子回過身,看我的眼神和那天一樣專注又安靜。
“你知道?”
“我一直在等你進來。”
他淡淡笑了一下,站起來,暗紅色的衣服襯的他的膚色更白,“但你只在外面站了一夜。”
我們隔了三步,再過六個月我們就認識了兩年,從十八歲到十九歲。
我過去拿他的杯子,入口的是茶的甘味,這或許會是最後一次叫他的名字,“蘭,或者你不知道,釘子拔走了傷口是會留下的,”我捉他的手按在我的左胸,繼續說,“而這裡,已經有疤了。”
我想轉身回去,有些事發生就不可能更改,就像老頭也不可能再從墳地裡跳出來打我一頓一樣。有因必有果,誰都要承擔,他那麼聰明,必定會知道我說的是什麼。
“你恨我?”
“不。”我放開他的手,月色似水冰涼,繼續說,“只是有些人不如不遇,不如不見。比如你。”
“不如不遇,不如不見……”他在背後重複我的話,聲音溫柔得像陳年的美釀。
我走得遠不如步履那樣堅定。
晚風輕,人離月圓,空落一池殘荷清影。
我說過喜歡趙子蘭的話,同樣早已覆水難收。
我疲憊的回房間,一個黑影撲了過來,我沒帶劍,側身躲了去,那人的背影怎麼看怎麼眼熟,不過我好象沒有認識過這樣一個男人。
“死…流…氓!”
居然是雲紗的聲音,我點了房間燈,才看到雲川哥和祈臻忍笑的臉,居然和雲丫頭一起整我。我揉揉丫頭的小腦袋,她的頭髮在頭頂綁了起來,一副男人的打扮。
“丫頭想我了對不對?都幾個月不見了。”
丫頭立即賞了我一鍋貼,“你還知道幾個月?!死流氓你這混蛋!”
我笑了笑,“怎麼這個打扮?”
“我爹不讓我來,我偷偷跟著喬大哥來的!”
“你不怕你爹來剝了你的皮?”
“有你們!反正現在我跟你們了,不許趕我走!”
……
我睡不著拿了點酒上屋頂喝,想不到又碰到丫頭,“你怎麼還不回去睡,走屋頂來幹什麼?”
“噓!”
丫頭給我擺了個小聲的姿勢,她躡手躡腳的走過來,湊到我耳邊道,“我剛才看見罄兒姐姐了!”
我拍開她的頭,“全奉天的人都知道隱岄宮的人住在這裡,還有我剛來上來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