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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有沒有見過這個人?!沒有?那這個呢?!”

一把粗聲粗氣的聲音傳了上來,他們沒有抬頭,我朝下面看了一眼後迅速關緊門。

我飛快的把扔了四處的衣服塞進包袱,把那瓶藥酒也塞進去。他定在床閉著眼睛,我準備掀被子給他披件衣服時他把眼睛睜開了。

樓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混蛋!

一咬牙連帶被子抱起他我從視窗跳了下去,我的馬車就是在後巷的方向。

我馬不停蹄的駛出城,這個地方,已經呆不下去了。不僅四處貼了皇榜,連官兵都像該死的蒼蠅一樣四處找人。

一出城郊我就進馬車給他換好衣服弄他上馬。馬車實在太慢了。

他靠著我的身體不斷的往下滑。我勒住韁繩,往上扶住他的肩,“葉月樓?”

沒有反應,他的頭靠在我肩上,昂起的臉蒼白的像紙一樣,緊閉的雙眼眉毛痛苦的撇著。

我摸他的額頭,沒有發燒,冰涼一片,如果不是我還能感覺到他的呼吸,我都錯覺我抱住的是一具屍體。

我連忙拍拍他的臉,“醒醒?!你怎樣?”

好不容易見到他微張開眼睛,還沒來的及高興他又閉上了,身體徹底軟了下去,“你哪裡不舒服?!喂?”

夜晚的樹林陰森,四處的黑影張牙舞爪,連風聲都如同某種動物的怒吼。慢下來的速度讓我終於聞到了很淡的血腥味。

我去看他的手臂,擦傷的地方已經有很淡的血痂,我撩了他的衣服往裡望,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傷口。看著他緊閉上的眼睛,考慮了一下,還是把手伸進他的衣服慢慢的往下面摸,溼漉漉的,我猛得抽回手。

微弱的天光下,暗黑的液體沾滿我的手。

溫熱的鮮血。

我立即停了馬抱他下來,連馬鞍上也有紅印。解了的單衣下,下身雪白的面板上是模糊一片的紅色。我手忙腳亂的把包袱裡面的衣服撕了去擦。

我不敢用力,他在我懷裡縮著身體,該死的這是什麼絲綢,硬得像塊破布!

我抖著手好不容易把藥膏塗上去幫他穿好衣服扶起來,他卻猛得吐出了一大口血。

我用空出來的手捂住他的嘴,擦乾淨的手現在又鮮血淋漓。翻包袱裡的藥,瓶子裡已經空空的,青瑤留下的那些藥沒了我卻怎麼捂也捂不住從他嘴裡流出來的血!

託他上馬將他兩條腿弄到同一邊去,騰出一隻手抱住他靠住我的身體我就飛奔起來。離苑,我要馬上回離苑!那裡有很好的大夫,你給我好好活著!

痛得話為什麼不說!死死忍著痛暈過去你才滿意?!我真的好想問為什麼,難道對我說一句真心的話真的那麼難嗎?!

懸河邊上的美景我一點欣賞的心情也沒有,直接衝進了離苑的藥房,“張大夫,快點,救他!”

張大夫眼鏡下的表情充滿驚訝,“這是……少爺你?”

我知道他看到什麼,葉月樓下身部分的血都滲了出衣服來了,“別管那麼多,快點救他!”

張大夫連忙扶著眼鏡去掀他的眼皮,診了脈後我問他,“怎麼樣?!”

“脈象很亂,大概是肺有過損傷,又失血過多……”他摸著鬍子一邊說一邊搖頭,我捉住他的衣服,“沒血的話我有!輸我的給他!多少都行只要你可以救他!你不可以讓他死你聽明白沒有!”

“少爺你冷靜點,老夫先給他開幾副藥調血。好好調養,該是沒有大礙的。”

“怎麼都好,只要能讓他活著就行。”我跪下去握住他的手放到臉邊,冷冰冰的,這不是他的溫度,他的手一向是溫涼溼冷的,卻不是這樣死寂的溫度。我在臉邊給他搓了搓手。

“雨煙姐姐?”

是煊兒的聲音,我轉過頭,他們回了離苑,我一早就知道,只是我沒有辦法,除了這裡,我想不到其它的地方。

雨煙的臉色比我離開的時候好了很多,臉色紅潤,只是比當初少了一點生動,多了分成熟的滄桑。煊兒站在她旁邊,捉住雨煙的衣角和雨煙停在門邊,看了她好幾眼才敢跑過來抱住我,“穆哥哥。”

我用空了一隻的手去摸他的頭,“煊兒你高了。”

他伸伸舌頭,比劃了下,“高了不止一點點!穆哥哥我要長得比你高!”

“好,煊兒你先出去玩。”我使開了他,雨煙往房內走近了兩步但始終沒有走進來。

“我們要聊聊嗎?”她問。

河上的蓮花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