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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

玄熠壞笑道:“就是要朕性命,朕也給你。”

墨雨狠狠一推玄熠把,轉身賭氣道:“皇上,你能不能忌諱幾分?好好,我要你命做什麼?”

玄熠嘿嘿一笑道:“那還不是朕視你如生命!”

墨雨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偏過頭去。

月色隔了枝葉潺潺而瀉,灑落銀斑一地,泰和殿內燈火輝煌,一直到用晚膳,墨雨還不肯跟玄熠說一句話,只是舀了一碗燕窩粥細細品著,長長的眼睫毛垂低,空氣中瀰漫著微微的尷尬。

玄熠從用膳開始便狼吞虎嚥,他一天都在忙,真的餓壞了,他端起一碗八寶鱘鰉魚飯,吃了一口,突然遞給墨雨,眨眨眼睛道:“你要不要嚐嚐這個,用青蟹、糯米、鴨肉、竹筍、鮮菇上湯澆汁燉成,味道不錯。”

墨雨用勺子舀了一點,溫婉一笑道:“餘下皇上吃罷,墨雨剛醒不太餓,喝燕窩粥就夠了,不過……”停頓了一下。

玄熠見他停頓,挑眉道:“怎麼了?”

墨雨青黛蹙眉,隱隱不語,良久才仰起頭,堅定地說:“皇上,今年收成不好,這一桌子的菜,要花掉許多銀子,這麼多銀子,不曉得會救濟多少百姓。”起身盈盈一拜道:“皇上剛剛登基,要居安思危,節儉持家,方能萬平永安。”

一襲話雖有些無力,卻忠言肺腑,玄熠筷子一停,問道:“你覺得朕應該怎麼做呢?”

墨雨傲然而立,墨色青絲逶迤腰間,他正色道:“秦始皇營建宮室,而人多謗議者,為徇其私慾,不與眾共故也。今桌上美食與秦用木具,同異。遠想秦皇之事,遂不復作也。古人云:不作無益害有益。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固知見可欲,其心必亂矣。至如雕鏤器物,珠玉服玩,若恣其驕奢,則危亡之期可立待也。自王公以下,第宅、車服、婚嫁、喪葬,準品秩不合服用者,宜一切禁斷。”

一襲話有理有據,絲絲入耳,玄熠撫掌一笑,擁過墨雨,低低促狹道:“朕的愛妃,真是如此睿智,讓朕愛不釋手。”

墨雨聽罷輕輕推了玄熠一下,沒好氣道:“皇上。”

玄熠一手抱著墨雨一手舀一勺八寶鱘鰉魚飯,邊吃邊說道:“一會給朕磨墨,起草擬旨。”

墨雨抿嘴一笑,所謂夫唱婦隨,便是如此幸福吧!

第二日,玄熠早起去上朝,墨雨在尚書房裡整理書籍,鋪好紙張。

突然,書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墨雨轉過身,看見了一個孩子站在朱門寒風中。

那男孩子約莫有四五歲的樣子,一身杏黃色的宮服上繡著展翅的白鶴,頭上帶著一個小小的金冠,胖乎乎的小臉上還帶著嬰兒肥,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裡倒映著墨雨婀娜的身影,他神色中帶著疑惑,細細打量了墨雨片刻,突然飛奔過去,一把死死的抱住他的腿,而後失聲痛哭,鼻涕眼淚都蹭到了墨雨裙襬上,唬得他身後跟著的宮女倩娘大驚失色的叫道:“太子,快下來。”

墨雨一驚,這就是玄熠的孩子!

倩娘一臉歉意的看著墨雨,準備把太子拉下來,可是太子隆兒抱得太緊了,拽了半天,居然沒拉下來,讓彼此都非常難堪。

許是覺得隆兒哭得可憐,墨雨伸出手,慈愛的摸了摸孩子柔軟的青絲,誰知,那孩子竟然淚流滿面的抬起頭,帶著濃重的鼻音哭道:“母妃,你怎麼才回來看隆兒。”

這一句話,墨雨也好,後面跟著太子的人也好,都傻眼了。

雖然被人認做是女子讓墨雨稍微有些不舒服,但是看著這孩子哭得很傷心,不由得想起年幼時,孃親是父親第三房小妾,庶出的自己每每都羨慕地看著嫡出的大哥,有大娘的疼愛,那時的自己是也如此想要個孃親,可以在自己疼時安慰自己,可以在自己快樂時一起分享,可以在自己困時哄拍自己睡覺,想到這裡,他低頭拉起隆兒稚嫩的小手,溫柔如水地撫摸著孩子的後背。

隆兒反手死死捏住墨雨纖細的指尖,嘟著嘴,無比委屈的哭道:“母妃,你不在的日子,不曉得打雷時,隆兒有多害怕,還不敢叫。”說罷,還不輕不重的捶打了一下他,哀求道:“母妃,你不能再離開隆兒了。”

墨雨心下被觸動,他怔怔地看著隆兒,那孩子眼角眉梢像極了玄熠,不由得愛屋及烏,念及過去的自己也曾如此,心裡便十分憐惜這個孩子,想了想,重重點點頭。

隆兒見得到了默許,有些開心的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了拉墨雨的裙角,乖巧的說道:“母妃,抱。”

身後的侍奉都倒吸一口涼氣